看着唐一飞欲言又止的谨慎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能理解他的难处,作为一个国家外事官员,开口谈这些被认为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很不合时宜。
不过回想起刚醒来时身上清爽的感觉,我猜八成就是他给我处理的,想来这位武官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本来就想向他求助的,此时难得他主动开口了,我自然也不会隐瞒什么,直接点头说知道啊,厉鬼怨念嘛。
他微微一惊,说你知道?
“嗯。”
我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这些厉鬼都是死在那些人手上的可怜人,宝树,就跟我一起跑那哥们教我驭鬼的咒语,要不是托它们的福,我也跑不出来。”
唐一飞一捂脸,说简直胡闹,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对我的背景不了解,我自我介绍下,我除了驻外武官,还有个身份是龙虎山弟子,对这些歪门邪道也算有点研究。之前你诅咒发作过一次了,我花了很大力气才给你压制下来。但也仅仅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我的法门不能外传,这医院离大使馆不远还好,我随时能帮你一把,但你要是离开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坚持说那我也得去,我欠他一条命。何况也不一定那么严重,宝树说他哥哥也会这个,说不定也能帮我。
“也是。”
唐一飞点头,说能有这咒语的,想必也不是普通人,他哥哥是谁?
我报了龙树的名字,唐一飞闻言大吃一惊,说那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居然连龙树的弟弟都敢抓,还真是有不怕死的啊。
我说宝树自己也不会这些,可能他们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
想起宝树提起自家哥哥的自豪态度,再看唐一飞的震惊,我忍不住问他哥哥难道很有名气?
“有名,高棉这边白巫僧的圈子里,他是这个。”
唐竖起大拇指,说如果你要找的是他的话,那这事又好办一点了,你去吧。会开车不?会的话我车可以借你。
车我倒是会开,以前还给老板当过一段时间的司机,不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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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用治疗了?”
“不用。”
唐一飞笑了笑,随口道,“我之前说要治疗,主要是怕你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其实就是给你压制下怨念,我能做到的,龙树也行。”
我这才放下心来,但马上又想起另一件事,下意识在身上一摸,才醒悟自己已经换了身衣服,连忙问唐一飞:“唐武官,我原来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吗?我先前抓了一把带宝树血的泥巴在口袋里,准备还给他哥哥的。不能把他尸体带回来,总要带点遗物。”
唐一飞脸色一变,说我让人去找找,希望还没丢。
所幸我运气还算不错,唐一飞找来保洁一问,还真赶在处理垃圾之前,把我散发着臭气的旧衣服,从垃圾堆里又翻了回来,他也不嫌弃,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一把,递到我面前,问是不是这个?
我看着他手中已经干巴成一团的血泥,心里百感交集,接过来,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句“谢谢”。
唐一飞见我心情低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多想了,我出来有一会儿了,现在要回大使馆,你办个出院,跟我一起回去吧!我给你找个懂本地话的向导,再把车子收拾一下,你就可以开走了。
我这才想起来,作为龙腾国驻外武官,唐一飞平时肯定公务繁忙,今天能在我这里耽误这么久,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忐忑之下,我赶紧站起来,连声道谢,说今天真是麻烦唐武官了。
“别客气,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唐一飞大气地摆摆手,带我去办了个出院,就把我一起带回了大使馆。
不知是因为我坐的唐一飞的车,还是花衬衫他们知道事不可为,已经把监视的人撤走,这一次靠近大使馆时,我身上的冤魂厉鬼没有再作祟,让我顺顺利利进了使馆大门。
让我没想到的是,仅仅一门之隔,但在进入使馆的一刹那,我心底就油然涌起一股安定的情绪,就像是从危机四伏的丛林,一下回到了安定的都市,那种身处黑暗、被无数掠食者窥伺的恐慌顿时就不见了。
这种感觉来得突兀而鲜明,我能肯定绝对不是什么错觉,所以我瞬间就放松了下来,靠在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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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长舒了一口气。
等我从享受安宁祥和的感觉中回过神,车已经停在使馆楼下,唐一飞正侧过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只得挠头傻笑,说这两天都没这么安心过了,一时失态,让你见笑了。
唐一飞摇了摇头,哈哈一笑,说没有,倒是我看走眼了,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天然灵觉出众的人,难怪能通灵厉鬼。咱们这使馆的故土气息虽然一直存在,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感觉到的,你能感触这么深,也是你自己的天分。
“故土的气息?”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也隐约觉得这个词语不简单,连忙虚心求教。
唐一飞下了车,把门一关,说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