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
伊莱恩下意识地就想起了亲戚朋友家小孩从前被柏德温打击到哭着叫妈妈的画面，她抬手摸了摸下巴，有点心动：
“我还从来没见过我儿子哭着叫妈妈的画面。
或许……待会儿我可以开录像吗？”
“可以。”
人家亲妈要坑儿子，她能有什么意见？
毫无心理负担地看着对方点下了录屏，又对着柏德温一通忽悠，
直到镜头转向了自己，颜初才懒洋洋地抬起一只手，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啊~”
“下午好。”
视频那头的少年看起来是坐在书桌前的，
他面前还摊着一本笔记，两只手臂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坐姿端正得和幼儿园小朋友一模一样：
“没想到我们最后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是挺有意思的。”
颜初看了眼屏幕边缘亮着的录屏按钮，唇角慵懒的笑意比以往更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玩味：
“听说你这几天在家里通宵学习了？”
“差不多吧，其实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难题，这两天一直都在努力攻克它。”
柏德温低下头，翻了翻面前的笔记本，将题目对准摄像头：
“你要看看它吗？或许我们今天可以一起讨论讨论，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了。”
“这题啊~”
颜初淡淡地扫了眼题干：
“一维谐振子在t=0时的归一化波函数为Ψ（x，0）……
Ψ(x)是谐振子的能量本征函数，所以……”轻描淡写地将整个解题流程大致给他讲了一遍，颜初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很轻地笑了声：
“为这道题熬几个通宵，有点不值当啊~”
柏德温：“……”
居然又让她一眼看出了答案！！
抱着笔记本的手都已经有些僵硬了，柏德温面色复杂地盯着屏幕里那张脸：
“我是不是追不上你了？”
“咳咳咳！”
正在旁边喝咖啡的伊莱恩女士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差点把咖啡呛进气管里！
顾不得颜初还在“虐哭”自家儿子的路上，伊莱恩迫不及待地放下咖啡杯，快步换到颜初身边的位置坐下：
“宝贝你刚刚说追谁？”
“追Yan啊！”
并不明白母亲在激动什么的柏德温面上浮现起些许丧气的神色来：
“可是Yan太聪明了，她什么都会，我想追上她的步伐，跟她一起探讨学术问题好像根本就不可能。”
伊莱恩：“……”
原来追是这个意思。
她就说自家儿子怎么突然开窍了，原来还是只知道搞学术！
无趣地撇了撇嘴，伊莱恩刚一让开镜头，就听见颜初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那充满漫国贵族语调的漫国语发音悠然浅缓，可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人无暇心动——
“照你现在这个状态，确实不可能追上。”
“可这已经是我最好的状态了。”
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生活环境又相当的单纯，
平素里听惯了各式夸赞，突然遇上个他拍马也赶不上的，心态不由自主的就有些崩了：
“我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