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贺北庭瞪着周司宁咬牙道:“回去后,我就请旨大婚。”
扑哧!
周司宁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来,还不怕死的仰着小脑袋说道:“好啊,请旨好啊,六礼后面的流程就可以全都省了,直接跳到大婚。”
贺北庭没好气的说道:“想得美!贺家宗妇得三书六礼一样不落,风风光光的迎娶进门。爷才不给你机会以后拿出来翻小账。”
周司宁笑得很是没心没肺,“你就是不请旨,按正常流程,回去后也应该要请期了……实际上也就剩下亲迎了。”
“哼!你给我等着,我一笔一笔给你记着,大婚之日看我怎么收拾你。”贺北庭一把将周司宁抓到身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来回的摩挲着。
看着贺北庭那越来越晦涩的眼神,周司宁见好就收,没敢再撩拨,怕真给他撩出火儿来。咳了一声,就转回了正题。
“咳,不是说染了疫症进了东城?”
贺北庭牵着周司宁过去桌边的椅子上坐了,然后才道:“嗯,最先进去的人的确是我,不过现在在里面的人是临风。准确的说,我就在东城待了一刻多钟,后面就都是临风了。”
“临风在里面会不会真的被染上疫症?”
“不会。没有明显症状的人跟染了疫症的人是分隔开的,东城其实分了四个区域,染疫区,医药区、灾民安置区和疫症观察区。
临风就待在那个观察区,因为顶的是我的脸,所以住着单独的帐篷。”
难怪先前林家兄长敢说带她去瞧一眼,原是如此。
贺北庭睨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周司宁,说道:“刚才是去见了苏玖?”
嗯。嗯?这语气听上去怎么那么酸呢!
周司宁抬眸看向贺北庭,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直到看得他有些别扭的侧了身,才道:“贺北庭,你曾说我从四岁起就是你的媳妇儿了,说我自旧都返京就是为了与你完婚,还说我嫁是你的嫡妻,不嫁是你的未婚妻,此生不变……”
“那是……”说来怼二皇子的,可我贪心了,想要梦成真。可这话贺北庭还没出口就被周司宁打断了。
周司宁说道:“贺北庭,我的确是四岁就许给了你,也的确是为你而回。”
不但是从旧都回到了京城,也是从蹉跎了半辈子的前世,重新回到了她今生的那个转折点上。
“贺北庭,在我心里,你是唯一,任何人都无可相比,不能替代的唯一。”
“娘子的心意,为夫知道了。”贺北庭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就连眼角都晕染着一抹笑意向上挑了一个度。
周司宁的脸腾得红了,虽说大婚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称呼,可现下听来却是有些羞涩难抑。
“娘什么子,为什么夫,我嫁你了吗?”
贺北庭却道:“嗯,离明年三月,也没有多久了。就当是提前熟悉……”
‘点心不能不吃哦,就当是提前熟悉我的口味’
周司宁莫明就想到了当初她拿来噎贺北庭的这句话,于是她速的转移了话题,“那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还弄了这么一张脸……不对,先前在城门口时你也在?”
“嗯,怕有人趁机害周大人,先前我一直留在山谷,云归和忍冬找过去后,才去的城门口。”贺北庭说道。
“我还说呢,黄厚德带出来的那一千人可都是他的嫡系,怎么那么容易就被策反了,原是你早就有所行动了。”
贺北庭道:“再是嫡系,也终归是宣国的兵。而且,所谓嫡系大多指的是将领,不是每一个士卒。”
他带来了一千禁卫,同样对等的兵力,凭他的调派,硬杠也能拿下黄厚德。可,士卒何辜?兵不血刃的拿人才是正解。
“你就在山谷里守着我爹,别的什么也没干?”周司宁愕然,这不太像是贺北庭会做出来的事儿。
“嗯。”贺北庭重重点头。
此番,临风带着出来的人都太能干,他只需要把一应事情安排下去,底下的人就都能妥善的办好,他的确是什么也没做。
“苏家商队遇袭的事,你知道多少?”贺北庭越是一脸认真,周司宁越是不信。
贺北庭说道:“应该与二皇子有关。”
“什么叫应该啊?”周司宁直觉的说道,在她的心里凡是出自贺北庭嘴的事情,就都会是板上钉钉的确凿无疑。
“没有实证。”贺北庭说道:“虽然搜出了一枚二皇子府的腰牌,但不排除蓄意嫁祸,毕竟周家与二皇子事非不断,归在他身上再正常不过。”
“所以后面不是不再追击,而是被你带人拦截了。”周司宁先前就觉着追击了一路,突然放弃有些不合常理,毕竟前往接应的人并不多。
可还有一点她想不通,若那些人真下死手,就苏表哥带着的那些护卫,根本抵挡不住。莫说是事先埋伏突袭,就算是正面硬杠,怕是也只一次交锋就能全灭了。
似乎那些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劫货,而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可却又真的有数条人命折在了路上,而且苏表哥也坚定的说那些人就是下死手要杀人劫货,商队能逃脱全仰赖护卫们的舍命相搏。
这个说法周司宁认可,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