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粥未料想伊稚斜竟要出征,闻言也颇为高兴,说道:“寡人见你打仗英勇无畏,是个领兵的将才,现封你为西征军主帅,你部左大将乌夷泠为副帅,辅佐于你!左谷蠡王部下五万匈奴将士,尽归于你调遣。”
伊稚斜道:“遵命!”心中则想:“我初当上左谷蠡王,与这乌夷泠从未谋面,此人虽是王部下属,可未必忠心于我,定是稽粥派来监军的。倘若我安心西伐,那还罢了,可若稍有异心,这乌夷泠说不定还会夺下我的兵权。”
他这些年受尽苦难,使得疑心极重,常常以狡猾阴险之心揣度旁人。其实稽粥尽管对他没有多少关心,可还是有几分信任的。普天之下,只有稽粥与冒顿知道伊稚斜的生父是谁,如今冒顿过世多年,稽粥以为自己不说,天下再无人知道,这才放心封伊稚斜为左谷蠡王,更将兵权交予他。
伊稚斜久患癔症,心思微动,就牵起了病态,登时分化出两大神格,心下冷笑道:“嘿嘿,监视我,那又如何?这乌夷泠若不对我死心塌地,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众人见他忽然神色有异,邪里邪气的,不禁有些讶异。稽粥出声道:“伊稚斜?”伊稚斜回过神儿,凛然说道:“儿臣领命,必定为大单于荡平西境!”说话时突然又变了个人,声音中充满着无上威严,仿若神明一般。
军臣暗自窃笑:“听将士们说,伊稚斜已经患上了癔症,现在一看好像真是如此。很好,你越是疯,我越是开心。没有人会将单于的宝座留给一个疯子。”
稽粥道:“嗯,歇息一日,你就帅军西进吧。”伊稚斜应了一声,而后与单于告退。
离开了单于宝帐,伊稚斜独自回到了自己的王帐之中。他孤零零地躺在睡榻上,眼皮刚刚合上,那宁公主临死前,干涩而美丽的面庞又浮现在脑海之中,他不由得潸然泪下。
自那宁死后,伊稚斜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两大神格交替出现,几乎将他原有的人格压制到了极点。他有时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沉溺在虚幻的世界中,而忘记自身的痛苦。
伊稚斜呆呆躺下,脑海中一个邪魅的声音桀桀怪笑,但听这声音道:“好极了!我们有了兵权,就可以将天神之刃斩向西域那些蝼蚁。这些人活的太自在了,必须让他们尝尝世间的苦楚!让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有充满仇恨,才能懂得世间真谛!”
那声音续道:“等到扫荡了西域,就班师回单于庭,一鼓作气干掉稽粥与军臣。进而出兵南下,逐鹿中原,杀了汉家皇帝,当天下共主。最后要让世人都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长恨天”不断叙说着“他”的计划,可说来说去,总不过一个“杀”字。
便在此时,“长生天”那威严的声音呵斥道:“胡闹!人间岂容你这般胡作非为?生与死,创世与灭世乃是对立而生的,没有生,何来死?一味追求杀戮,这世界会倾斜,最后而崩塌!”
长恨天道:“哼!这世间便是毁了又有何不可?我们自会重新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
……
伊稚斜眼神呆滞,瞳孔开始扩散,脑海中的幻想一直没有停歇。两日之间,他竟始终没有合眼。
第三日,伊稚斜的双眼已经深深陷到了眼眶之内,眼中布满血丝,脸色发青,貌如恶鬼。虽是疲惫,他却又像打了鸡血一般,早早就开始动员兵将,准备出征。
上午之时,艳阳当空,万里无云,也不见沙尘,倒是久不遇的好天气。伊稚斜整顿军队,向西进发。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