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说,那是一个小小的血手印。
他当时看到这个血手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那天听到的小儿哭声,绝对不是错觉。
他当时吓得心惊胆战这些的,想了想这里是生产矿石的,怎么会有孩子?
即便是矿上其他人的孩子,也不应该有这样的选手印。
而且,他在这里这么多天,也从来不让他们出房间,房间一个个都是十分简陋,除了到外面去解个手之外,平时根本不让出去。
想看看其他的人,也只能在吃东西的时候,但是大多数人都被勒令不准说话。
从那之后,王胜就多了几个心眼儿,他想着,恐怕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他也仔细的听过,如果这里是矿石开采,那为何没有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干活的时候是在夜里,而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之前的时候并不觉得,后来觉得不对劲了,就越想越不对劲。
矿山开采哪里有在晚上进行的?
如果是有,那一定是赶工的时候,也应该是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而不应该像他们那里,一片寂静,甚至连风声似乎都停了,好像是陷入一片死地一般。
有时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那么,开采矿石的人在哪儿呢?
凡事就怕留心,一留心,很多事情就会发现端倪。
他开始注意自己所干的活,其实就是记记数,那些找他前来报数的人,分为两种。
一种是推着小推车的人。
他们出去的时候都会给他看一块令牌,看到令牌,他只要记上一个数就行,等那些人回来了,再记上一个数。
双方相抵,就可以知道去的人有没有回来。
有谁只出去了没有回来。
因为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袍,遮得很严实,他在那里计数,就是全凭牌子,不看脸。
另外一种,就是抱着木匣子回来的人。
他也看过那些木匣子,当然了,只是看外表。
木匣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他从抱着匣子的人动作上来看,有的匣子里的东西重,有的匣子里的东西清轻。
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机会打开看过。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发现经常和他吃一起吃饭的人也在发生着变化。
有的人可能忽然就不见了,也有的是新来的面孔。
王顺心里不安,他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鬼,思虑再三,他管事的人提出,家中母亲生病,想要回去照料。
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身为孝子的他,说出这种话来心里十分的愧疚。
可是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从这里抽离。
管事的人当然没有答应,而且说出的话来有些意味深长。
管事的说:“别着急呀!你先忙过这几天,过几天,你想休息多久都行。”
王顺当时听了这句话,以为管事的是推脱,或者是因为这几天的确是很忙,让他先忙完了这几天再说。
无奈王顺也想着再过几天,过几天再说一次,如果管事的还是不同意,那他就死活不来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还真的就是过了几天,他就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总觉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说不出来的难受,当天晚上他就找到管事的,提了一下,管事的当时听他说完,沉默了片刻,说:“过了今天晚上吧,反正你也来了,就干完今晚,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王顺没想到管事的这次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也就坚持了一晚。
从那一晚回来之后,他的病就一发不可收拾,日渐沉重,找了很多的大夫,也始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的意识也一天比一天的模糊,有时候甚至还总感觉是在那一个地方,感觉就像是被压在山底下。
听他叙述完这些,夏染回头看了看苏南衣,苏南衣微微点头,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
“那你也知道,你身在什么地方吗?”
王顺摇了摇头:“并不知道,四周都十分的安静,连我们所在的屋子,都像是临时搭建的。
不过,管事的好像是住在一个山洞里,也不是住,反正他每次都是从山洞里出来,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是不是和我一样晚上才过去。
我到了那个地方以后,都有专人的人过来接,然后就让我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布罩,坐上马车,到了地方才下车,至于这路上,我实在是看不着。”
这种情况也很容易理解,看来对方的确是十分谨慎喜小心的,连他这样的小人物都严防死守,不走漏一点消息。
苏南衣的心里不禁有点儿失望,本来还想着从王胜这里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如今看起来恐怕……
她正想着问问别的,王胜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起来了,有一次是下雨,等让我下马车的时候,我发现已经到了我干活的地方,而不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