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了苏南衣等人的面前,周子雄仔细看了看,发现苏南衣是地道的中原打扮,顿时心里就有些暖呼呼的,态度也更加殷勤了起来。
“神医!神医,欢迎您到我家来,咱们可都是中原人呢,他乡遇故知,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神医,不知您都喜好些什么?我现在就安排下人们去准备,给您接风洗尘!”
不管怎么说,这一见面的态度还算是可以,苏南衣略一晗首,“周老爷不必客气,也不必为我们接风洗尘,待看过小姐的病情之后,再说其他。”
周子雄心花怒放,求之不得。
他急忙在前面带路,“神医,这边请!小女的伤,的确是有些严重,不过,我相信在神医的妙手之下,一切都不算什么,活死人生白骨,这些都是神医信手拈来的事情……”
他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越说越离谱,苏南衣的眉头浅浅皱了皱,云景在一旁搭腔,“你也不必说这些话来奉承我们,要不然的话,我们再发发神通,给你复活一下你的岳父大人如何呀?”
苏南衣都有点诧异,云景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差点忍不住笑了。
周子雄脸上的表情就精彩多了,像被突然噎住,胀的通红,又臊的发烫,像一只伸着脖子的大公鸡,那副滑稽的样子就别提了。
思格兰在一旁也跟着附和,“周老爷,你想让你的岳父复活吗?”
她说话的声音轻轻地,最后还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过来,微微的有点凉,再对上小猴子咕噜噜的大眼睛,周子雄忽然觉得后脖子直冒凉气……
那时候眼睛,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内心,好像曾经做过的事儿又瞬间在眼前浮现,他打了一个激灵,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勉强的咧了咧嘴,比哭还要难看。
“说笑了,说笑了,几位说笑了。”
思格兰也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周子雄这下老实多了,也不敢再说那些没边夸张的话,奉承成个没完,一路沉默的到了阮微微的院子里。
刚一进来,就看到一个人从屋里面滚出来,一路滚到了台阶下,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也不动弹了。
苏南衣一见,脸色顿时沉下来,急忙快走了两步,走到那人跟前,这才发现对方是个五十多岁的婆子。
她身上像是被鞭子抽打了十几下,条条都带着血痕,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右手还有两根手指以诡异的角度翘着,明显是骨折了,手指上的两片指甲也不见了,一片血肉模糊。
她的脸色苍白,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渗出血丝,嘴唇也裂了许多口子,总之是惨不忍睹。
思格兰在一旁看着都不忍心,眼泪差点流下来。
云景一看这个婆子就想起了,母妃身边的嬷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苏南衣沉着脸,打开药箱,迅速对这个婆子进行了救治。
先把她的手指断骨接好,用小木棍固定住,又给她包扎了手指甲的部分。
婆子痛的低呼一声,本来昏迷着,愣是给疼醒了,她一看到苏南衣,顿时想抽回手,苏南衣急声道:“别动!”
思格兰也跑过来扶着她的手臂,“婆婆,你先不要动,正给你治伤呢。”
思格兰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急切和关心,婆子想起自己的小孙孙,又感觉心里无比委屈酸涩,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周子雄在一旁站着,呆愣了半晌,这才急忙过来,“吕嬷嬷,你这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从里面又飞出一只花瓶来。
云景忍无可忍,伸出拳头当的一声,和花瓶对上,那只花瓶被揍的转了个方向,掉到一旁,砰的一声碎了。
眼看着没有砸到想砸的人,阮微微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怒喝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私自进本小姐的院子?来人!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云景身材高大,挡住了身后的几个人,他冷笑了一声,“这儿还有人比你狂比你疯吗?!我看最应该拉出去,打一顿清醒清醒的人是你吧?”
阮微微哪里受过这种气,转头冲着身边的丫鬟破口大骂,“还愣着干什么?杵在这里一个个的跟木头桩子一样,快去叫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打断他的腿!毁了他的脸!”
阮微微的声音又尖又利,语气狠毒。
她的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冰冷,幽凉闪着寒光,死死盯着云景。
她简直快要气疯了,没有想到一个男人长得都这么俊俏,比她还美,真是岂有此理!
不毁了他的脸,如何能够出这口气?
苏南衣抿着嘴唇,抬头看了看周子雄,周子雄气的浑身发抖,被苏南衣这么一盯,回过了神,忍不住骂道:“住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阮微微这才看到他,咬牙切齿的说:“父亲,你刚刚没有看到这个男人多么狂妄无理吗?”
云景不服气的反问:“我怎么狂妄无理了?就是打飞了你的花瓶而已!花瓶是用来放花的,不是用来砸人的,狂妄无理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