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这一晚上一下也没有合眼,全心全力的在为央玛解禁术。
他对这种东西实际上并不太精通,就是一个二把刀的,所以根据心中的猜测来试试看,试了两种,发现并不行。
好在,央玛并没有发狂的迹象,他就这么一边试一边摸索。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时,老修的心里一半是疑惑,一半是着急,原来的激动就还剩下了一两成,这眼瞅着时间不等人,要是到了天明,还没个进展,那……到时候要怎么交代?
他嘴里嘟嘟囔囔,把瓶瓶罐罐摆在桌子上,白亮的灯光看着央玛,叹了一口气,“我就再试这一下子!虽然凶险一点儿,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要是这一次再也不成……我这脸可就丢尽了,你可得给我争点儿脸啊!”
央玛懵懵懂懂,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却根本说不了话。
老修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接这个破差事。别到时候因为你弄得我晚节不保,那可就麻烦了,那以后……不得天天被那几个小辈儿的笑话呀?”
他一边嘀咕一边动手,嘴里虽然碎个不停,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他拿起其中的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点粘稠的液体,在指尖轻轻的揉捏了一下,然后又拿起另一个瓶子点在指尖,迅速的在火上掠过。
那两种东西在一起,再经过火烤,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他嘴里大喝一声,手指用力的点在央玛的额头上。
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央玛,突然之间又睁开了眼睛,眼白在顷刻之间,慢慢的开始变红,眼珠也变得更黑,有了奇异的光彩,映着屋里突突跳跃的火光,显得十分诡异。
老修紧紧抿住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脑门上也不知不觉中渗出汗珠来,一颗心都紧紧的提起来,堵在了嗓子里,他大气也不敢喘手指,微微颤抖。
顷刻之间,央玛的眼白已经染得血红,黑色的瞳仁里映着老修慢慢变白的面容,就像一颗没有温度的玻璃珠子。
与此同时,央玛的脑门上,也开始闪现如同树木枝干一般的纹路,诡异的漫漫延伸,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从他的眉心开始向周围扩展……
老修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糟了!
此时此刻在苏南衣的院子中,云景已经睡了,小白和小黑各自在鸟架子上闭着眼睛,狐清也盘缩在床头呼呼大睡。
苏南衣轻手轻脚的起来,换了一身夜行衣,然后带上一张面具,从一个隐秘的小包袱里拿出来两样东西放在袖子里,轻手轻脚,如同一只鬼魅,悄悄的出了房门,纵身一跃,跳过了院墙,直奔老修的院子中。
老修房间里还亮着灯,苏南衣并不意外。
今天在看到央玛的时候,她心里就意识到,凭老修这个二把刀的,估计很难胜任。
她想着趁机帮老修一把,就在她越过院墙,刚想往房间里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响。
她瞬间停住,躲在树后,顺着淡淡的月光望过去,果然看到有人轻轻推开了院门。
老修住的这个院子,僻静也安全,就在老修第一天住进来的时候,首野就下了严令,无论是谁,没有命令不得召唤,就不能踏进这里一步。
否则的话,生死不论!
要是老修挥刀斩了,那就算倒霉,就得认命,因此,这里除了苏南衣他们几个,根本没有人来。
现在这个人在这个时刻出现,苏南衣就意识到此人一定是敌非友。
果然,这个人从暗中一走出来,苏南衣就认出了他,正是应该被禁足在院中的博满。
博满一向和他们几个人不对付,甚至想着杀之而后快,这个时间,还这么鬼鬼祟祟的,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何况,他的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苏南衣慢慢吐了一口气,本来她就没有打算留下博满,几次三番的,这个家伙还真当他们好欺负吗?真以为不敢动他?!
早死晚死,总归都是要死的,既然他自己几次三番的撞上门来,那这次……就再没有放过他的必要了!
苏南衣打定了主意,手指轻轻按在腰间的兵器上。
博满心里十分不愤,他听说了府里又来了一个什么道长,不仅如此,他还听自己的那些手下,以一种艳羡崇拜的口吻说起此人。
他心里就更加不爽,同时也越发越恨首野,他实在搞不明白首野究竟是什么意思,明明他们兄弟俩互相扶持,他也鞠躬尽瘁,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可怎么就敌不过几个外来人呢?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他甩在脖子后面!眼睛里只剩下这几个奸诈之徒!
现在可倒好,不但杀了他的副将,还又来了一个什么老道,那些中原人个个阴险狡诈,肠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弯儿。
那些阴毒的算计,可都是能够绞死人的!
现在首野不说把他们尽快杀掉,斩草除根,竟然还在院子里养起来,没过多久,就把他那些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