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铭和吴沉安在前厅唇枪舌剑,谁也没有看见,后窗有一条人影一闪即过。
老修跑回园中,嘴咧得都合不上,一溜烟冲回房间,“告诉你们一个特大好消息,你们猜,我刚才听见什么了?”
陆思源微眯着眼睛,明显不太相信他的样子。
老修激动的拍着桌子,“乌石兰花,乌石兰花!这里,这府里,就在霍远铭的手中!”
苏南衣眼睛一亮,“当真?”
“没错,吴沉安,就是吴泯舟的大儿子,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个,但霍远铭说他没有,可我不信,吴沉安是什么人?要是没有点确切的消息,他能来要吗?”
苏南衣也有些激动,乌石兰花,就是她要找的药材中的一种。
她一共要找五味药材,乌石兰花的产地,是地图上最遥远的一个,她本来想着最后再去找,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第一个遇上了!
苏南衣心里欣喜,“看来,我们这次真的是来对了,竟然误打误撞。”
“我们还是先探探底再说,”陆思源最冷静,“有没有还没有最后确定,即便是有,霍远铭也不会轻易给我们。”
苏南衣点头,“没错,思源说得对,这东西或许不是多么珍贵,但对于需要的人来说,就是非常有用的,霍远铭为什么需要它,我们得弄清楚。”
老修也附和,“还有,吴沉安,为什么要得到?听他话里的意思,说是吴泯舟也病了不短的时间,他是来给吴泯舟的。”
陆思源哼笑,“我看他是巴不得吴泯舟死吧?”
“我也这么觉得,那么他一定是有别的用途,”苏南衣目光沉沉,“看样子,我们有必要见一见这位吴督统。”
陆思源沉声道:“南衣,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
“那块令牌,不见了,”陆思源眼神幽冷,“昨天晚上回来以后我发现的,今天又发生这么多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令牌?就是当初张朝给咱们的那块吗?”
“正是。”
老修一拍大腿,“那不用说,一定是让那个谁,那个什么娘,拿走了。”
“可她为什么要拿那个?”陆思源反问。
他也觉得是吕娇娘拿走了,但他回想了好几次,对方拿的时候,他并没有察觉。
这个女人能够让他完全没有察觉,也算是厉害了。
苏南衣手指轻敲着桌子,“我好好捋一下。张朝给了我们令牌,他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个?然后,到了城中,吕娇娘拿走了,还意图……”
“这其中的牵连是什么呢?”苏南衣眼睛一亮,“你们猜,会不会是张朝给了我们令牌,同时又飞鸽传书给吴沉安,告诉他,如果将来有人持令牌去督统府,那这几个人就是知道点内情的人,要格外留神?
但现在张朝死了,吴沉安知道不知道咱们尚未可知,他也不想打草惊蛇,就让这个吕娇娘来试探,同时,又怕咱们会拿着令牌做别的什么事,所以就把令牌收走了?”
陆思源脑子转得飞快,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很有可能,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女人知道我姓什么。”
“正是,”苏南衣点头,“如果一切都说得通,那吴沉安很有可能就是吕娇娘身后的人,张朝他们也是他的人,这很说得通。”
“没错,没错,”老修连连点头,“这小子太阴险了,我看他还不如那个霍远铭。”
“一丘之貉罢了,”陆思源冷声道。
“他们的家务事,我们本来不想管,但如果……对我们拿到乌石兰花有利,那就……”苏南衣后面的话没说,但意味很明显。
去远方部族取乌石兰花也是有很大危险的,而且前路迢迢,有许多未知的情况发生,时间上也会无限拉长。
在这里虽然也有危险,但相比去其它部族,还是好太多了。
这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三个人都同意,就地取乌石兰花。
首先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确定,霍远铭的手里到底有没有。
老修咂着嘴,蹲在凳子上,摸着胡子道:“我觉得,十之七八是有,而且,这个吴沉安明目张胆的来要,说明什么呢?”
陆思源扫他一眼,“他应该知道,霍远铭不会给他。”
“对呀,可他为什么还要来要呢?”
苏南衣眼中闪过笑意,“你的意思是,他想打草惊蛇?”
“对,他让霍远铭知道,他知道了乌石兰花的消息,而且想要,这样的话,霍远铭就会防备,只要霍远铭一动起来,那究竟是不是有花,在哪里藏着,也就好试探了。”
苏南衣点点头,“有道理。”
三人正要商议,忽然听到脚步声响,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立即岔开话题。
老修咂了口茶,“这个糕不错,我觉得,你们尝尝呀,早上起来都没有吃饭,饿死了,先吃点这个垫垫吧。”
“老先生受委屈了,”霍远铭披着披风进来,身材颀长,倒有几分芝兰玉树的感觉。
老修假装才发现他,急忙站起来,拱手道:“哟,将军客气了,哪有什么委屈,行走江湖之人,饥一顿饱一顿那是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