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磊看着东平侯那畏畏缩缩的劲儿,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事瞒着。
“侯爷,说说吧!”赵石磊似笑非笑,“若是侯爷不愿意说,那就到皇上面前说说?”
东平侯心头慌得不行,急忙摇头摆手,“别别,一点点小事,怎么敢劳烦圣驾?”
赵石磊的大溜掠过那只手镯,“小事?人命关天,岂能是小事?侯爷这话未免说得太轻松了吧?何况还事关皇族,侯爷好大的口气呀。”
东平侯无比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世子刚上前一步想说什么,侯夫人冷然道:“这个人不是什么皇族中人,不过就是一个妾罢了。”
“妾?”赵石磊挑眉,“这么说,夫人是知道了?”
“不能确定,大概吧,”侯夫人语气淡淡,“毕竟事隔多年,又是一具尸骨,谁能说得清楚呢?再说,这手镯也不见得就一定是这具尸骨的,也许是她偷的,抢的,这也说不定。”
云景摇头,“那未见得,这种镯子有一个独特的扣,若非佩戴的人自行打开,外人还是挺难抢下的,这一点本王还是清楚的。”
侯夫人:“……”
东平侯在听到侯夫人说尸骨是个妾的时候,就呆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回神,看着他的夫人道:“这……你知道?你不是说,她和别人私奔,跑了吗?”
侯夫人微合了一下眼睛,“有什么区别?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当然有区别!”东平侯总算是硬气了一回,大声吼道,“我一直在记恨她,恨她枉顾我的疼爱,我曾经用最恶毒的心思,诅咒她死!
可我哪里知道……她早就死了……我还听你的教唆,亲手打然了她生下的孩儿,你说!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是不是也是你骗我的!”
“没错,我是骗了你,可也是你骗我在先,你求娶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一生一世对我好,可这才几年?你就一房一房的纳妾!别的也就罢了,偏偏这个,还有个在宫里做妃子的姐妹,时不时用她的姐妹来压我,给我难堪!
你还让她怀孕生了儿子,那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怎么办?没办法,我只能杀了她,是她自己寻死,屡次挑衅于我,能怪得了谁?”
“你……”东平侯气得浑身发抖,无言以对。
侯夫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反正已经如此,你随便吧!”
恰在这时,衙役们又是一声喊,再次找到了尸首。
陆陆续续,一共有五具,但和李府的不同,暂时也没有办法证明,这和李府的案子是一回事。
或许,吴秀宁只是向对方提供线索,并没有参与杀人的事也未可知。
东平侯府的事闹得不大,也算是隐秘,没有像李府那么张扬。
等到忙完,天色也暗了。
因为那个妾室的死,侯夫人也要被暂时带走,她本人倒是没有抵抗,十分配合。
出了侯府的门,赵石磊不禁感慨,“真是没有想到,查来查去,却是和女人的嫉妒,和后宅中的事脱不了干系。”
他叹气道:“我就说嘛,娶那么多女人干什么?哪比得上只娶一个贤惠能干的夫人,生上一双儿女好好过日子来得美。”
他摸着胡子,对云景道:“王爷,您说是不是?”
云景连连点头,“是,本王也这么觉得,以后本王就娘子一个王妃。”
“好,好,”赵石磊一脸老父亲般的慈爱微笑,“如此甚好。”
苏南衣:“……”
正欲分道扬镳,一个衙役骑马匆匆赶来,“大人,夫人让属下前来传话,说今天晚上做了一桌菜,请王爷和苏小姐过去用饭。”
赵石磊一听很是高兴,“王爷,苏小姐,这下别客气了吧?都准备好了。”
“好,不客气,”云景爽快的答应,“我喜欢在外面吃饭。”
苏南衣心说,云景在哪儿吃饭都觉得比在王府吃好吃。
默默为王府的厨子抹一把辛酸泪。
他们到的时候夏染也到了,经过最近的接触,赵石磊和夏染虽然还是时不时呛几句,但对彼此的印象都有了很大的改观。
“怎么,来蹭吃蹭喝啊?”赵石磊问道。
夏染提了提手中的酒,“喏,我没有蹭喝,我带了酒,还是好酒。”
“哼。”
赵夫人一见众人到了,迎上来满脸的喜气。
“辛苦一天了,大家都累坏了吧?先坐下歇歇,一会儿菜就上桌。”
夏染把酒交给她,赵夫人欢喜的接过,“正怕酒不够呢,还是夏公子想得周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苏南衣和夏染对视一眼,都对这位赵夫人印象特别好。
夏染小声问道:“赵大人,您这种木头棒子一样的性格,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位八面玲珑的夫人的?我觉得吧,你能够高升和你自己一点关系没有,全是这位夫人后面操持。”
赵石磊听到夏染如此佩服他的夫人,眉开眼笑的捻着胡子,正欲点头又听到后面几句,眉梢一挑,“嘿,你这叫什么话……”
夏染想后退,差点撞到一个端着水盆的姑娘。
“大家快来净净手吧。”姑娘声音清脆,面容娇俏,没有那种娇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