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领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子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但眼皮明显有些肿胀淤青。
她驻足原地,眼神示意,指挥男人打开牢笼。
男人光着头,后脑勺布着长长一条刀疤,横跨了半个后脑勺,光线阴暗中,一张丑陋的脸显得更是阴森恐怖。
他打开笼门,走到了孩子身边,鞋尖踢了踢他的脸,没有动静,见他没反应,他又用力地踹了一下他的肩膀,只听“嘎达”一声,似乎是肩膀脱臼的声音,过了半晌仍旧没有动静,看来,是真的昏过去了。
他扭过头示意,手下立刻心领神会,拿出一双手铐,分别将他的一双手,绑在了铁笼两端,紧接着,拿来一盆兑了盐的凉水,对着他低垂的脑袋当头泼下。
盐水宛若瀑布一般地倾斜,盐水沿着皮肤,肆无忌惮侵蚀进了身上的伤口。
在一阵剧烈而钻心的剧痛中,君君猛地睁开了睛,“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突兀的钻心剧痛,他总算恢复了神志,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发,将渗入眼睑的盐水甩开。
模糊的视线重重交叠,直到渐渐清晰,她一眼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是你?”
君君顿时大惊失色。
“哼,认出我来了?记性挺不错的嘛!”
男人正是前段时间,那个被尉崇翰收拾的光头男。
他在他面前蹲下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拽到自己脸前,阴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蛋,“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尉君衍的儿子!哈哈!这叫什么,冤家路窄啊!”
君君死死地咬住嘴唇,勾去嘴角的腥甜,眼中并未露出他预想的恐惧与胆怯,反而冷静一笑,“是你绑的我?”
“算你聪明!不过,绑你这件事,我也是受人委托,没想到,竟然是你!诶?你那个哥哥呢,也和你在同一个幼稚园上学吗?早知道,连同他一起绑过来了!”
顿了顿,男人嘲弄了一句,“有钱人的幼稚园就是不一般啊!教出的孩子,教得这么聪明!”
男人呲着牙,笑得尤其狰狞。
君君掀起沉重的眼帘,盐水合着血水流入唇缝,一时间也分不清,这咸味,究竟是血的味道,还是盐水的味道。
他着实叫人太大开眼见。
这种年龄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毕竟,打了一顿,一身是伤。
君君硬是没掉一滴眼泪。
男人不由得好奇了,“看到我,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君君懒洋洋地敛眸半睁,回:“有。”
“哦?说来听听。”他等着君君的求饶。
“就是,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君君冷不丁逸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的眼底,蕴着冷漠而戏谑的锋芒。
男人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嘴巴很臭,想熏死我吗?”
男人愣了好半晌,反应过来,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
君君的脸被打侧到一边,闷哼了一声,身子颤了颤,唇缝逸出屡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