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濂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白玫瑰上,脸色骤然冷了几分。
“宫濂,你别误会啊……”
季霖急忙解释,“我这是……”
“她扔掉了?”宫濂打断了他的话。
季霖抿了抿嘴唇,有些懊恼,“倒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不是没有署名吗?
这叫人家怎么收。
况且,好巧不巧,他和尉君衍凑在一起送。
宫濂回过头,看了看靠在墙边一大片黑玫瑰,语气骤然失落了几分,“比起白玫瑰,她更喜欢黑玫瑰,是么。”
白玫瑰温柔,深情。
黑玫瑰霸道,专制。
就好像他和尉君衍,截然相反。
宫濂攥紧了拳头,再度睁眸,眼中尽是不甘心。
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
在他看来,尉君衍攻势汹汹,捷足先登,缕缕破她攻防,倒显得他立场被动。
“宫濂……”
季霖怀抱着白玫瑰走了过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有些事,勉强不来的。”
“勉强?”
宫濂挑眼,不以为然,“尉君衍对她不是勉强?”
季霖:“……”
“季霖,你不知道。”宫濂轻轻垂落眼睫,良久,薄唇逸出了一句:“曾几何时,我离紧握住她的手,只有一步之遥。”
他一直以来,都克制着自己,不敢太放肆,怕惊吓到她。
他对她极尽温柔,绅士,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等她彻底为他打开心扉。
结果,却是变相得将她推进了别的男人的怀里?
他怎能甘心?
季霖还要说什么,“宫濂……”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说着,宫濂靠在顾南笙休息室门口,轻轻地挥了挥手。
季霖拧了拧眉,却也没说什么,径自离开了。
下午四点,顾南笙准时到片场,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看到门口伫立地一抹高挑身影。
宫濂靠在墙边,颀长的身体,在地上投落一道斜斜拉长的影子,手中捻着一根尚未熄灭的香烟,完美的俊脸埋没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晦涩不清。
顾南笙诧异了一下,隐约感觉到今天的宫濂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一时间,有些怔忡。
“宫濂……”
她抬起手,挥了挥,算是打了个招呼。
自从上一次帝宫酒吧,她酒醉之中强吻了他,再遇见他,她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酒醒之后,她也依稀回忆起了自己喝醉了做了什么荒唐事,懊恼了很久,不知该怎么面对宫濂。
固然知道,以后在一个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她一直没敢当面解释这件事。
她也着实不知该如何解释。
宫濂低着头,埋着脸,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全然将她无视了。
顾南笙更窘迫了。
他不会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了吧?
不过,生气也是应该的……
毕竟,好像是她“撩拨”在先?
可是她真不是有意要招惹他的啊。
顾南笙犹疑道:“……你今天戏份还挺重的,到现在还没化妆吗?”
宫濂仍旧不语。
顾南笙清了清嗓子,“那……我先化妆了哦!”
说着,她闷着脸就掠过他身边,去推休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