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赶来的时候,封锦程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女人的报复心是很强的,何况还是二十来个怀有强烈仇恨心理的女人。
被囚禁压抑了这么久,皆是疯狂地发泄了出来,导致封锦程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这……这是我眼花了么?”
楚云泽手指颤抖地指着头发散乱,衣衫残破的封锦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跟担忧和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啊!
封锦程身上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人用鞭子抽的,原本的一张俊脸也被抓花,数道抓痕淌着未干的血迹,宛如厉鬼般恐怖。
他身上还有数不清的血窟窿,最为恐怖的是双腿间的衣摆上……有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萧壁城也没说话,担忧的眼神变得茫然。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大受震撼。
此刻对封锦程“行刑”的人是温怀瑜,听到楚云泽的声音,她转过头来,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竹竿。
天哪!她刚才对封锦程进行“正义打鸡”的样子应该没被看见吧?
“你们是谁?”
见到有陌生男子出现,这群漂亮女子们骚乱起来,警惕地望着萧壁城等人,眼眸中全是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凶光。
她们手里有人拿着匕首,有人拿着鞭子,像是浑身竖起倒刺的刺猬。
风子舟头皮发麻,他发誓自己上战场那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恐怖的杀气。
“诸位姑娘有话好好说,我们是来救人的!”
云苓看见萧壁城,起身安抚道:“别担心,这是我夫君和大哥,他们都是自己人。”
得到她的安抚,姑娘们这才放松下来。
萧壁城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揽住云苓,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幸好没事!”
确定怀中的人是温热真实的,萧壁城方才深吸一口气,找回了飘散无主的三魂七魄。
他红着眼睛,仔细地将云苓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心中的石头才落地。
“……是我来晚了,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是不是很怕?”萧壁城声音沙哑,眼中尽是自责,“都怪我不好,竟让你独自去寒山寺祈福。”
他神色憔悴,眼眸里布满红血丝,显然两天一夜都不曾歇息过。
云苓心底一阵心虚,涌上几分愧疚。
她能说,她不但不害怕,还在内院里撒野的很开心吗?
“没有,你赶来的已经很及时了。”云苓压低声音安慰他,“真的……你别担心嘛,我说过你要相信,我遇到危险是可以自保的。”
仔细一算,她被封锦程掳走也就这两天一夜的事,但萧壁城和林氏等人定然吓得不轻。
云苓心里清楚,这次是自己任性妄为了。
但她一向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何况明明都要逃走了,封锦程却还自己撞上来,不做点什么实再说不过去。
且如今得知了温泉山庄的事,她更不后悔当时的选择。
楚云泽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色焦急地询问,“怀瑜呢,怀瑜在哪?她有没有事?”
急切的目光在众多妙龄女子之间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未婚妻的身影,楚云泽急得满头大汗。
温怀瑜咬了咬唇,细如蚊蝇地答道:“云泽,我在这儿……”
楚云泽的目光落在那个黑黄麻子脸的“少年郎”脸上,浑身一僵,他猛然想起刚闯进来时,对方握着竹竿狠戳封锦程裤裆的样子。
这真的是他那娇怯如小白兔一样的未婚妻么……
温怀瑜看见他呆滞的目光,忍不住掩面在心中哀嚎。
完了,如今她的形象在楚云泽心中已经尽毁了!
云苓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这尴尬的场面。
“大哥,她们都是被封锦程拐骗囚禁至此的苦命女子,每个人身上都牵扯着与封家相关的命案,你常在刑部走动,将她们带回去审查翻案吧。”
楚云泽如今在御史台做事,那乃是能够弹劾朝廷命官的机构。
这一次寻找这么好的机会,她定要重挫封家的锐气!
萧壁城面色微变,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苓心底轻叹一声,面色沉重地将温泉山庄的事尽数解释给他们听。
半晌后,楚云泽等人大为震惊失色,忍不住愤恨地看向封锦程。
“竟在皇城脚下犯下如此弥天大罪,简直禽兽不如,罪无可恕!”
风子舟非大周人士,但也素来一身正气,嫉恶如仇,他无比厌恶地看着封锦程,仿佛在看一条肮脏的蛆虫。
萧壁城用力捏紧了长枪,目露杀意地看向封锦程,极力压抑内心的冲动。
要不是还要留着这条狗弹劾封相,他简直恨不得一枪搅碎对方的心脏!
楚云泽身在刑部,最见不得这些欺男霸女的行为,当即捡起封锦程掉在地上的鞋子,对着神志不清的封锦程狠狠抽打。
他一边打一边骂,“猪狗不如的东西!合该你下十八层地狱!竟然掳走我妹妹和怀瑜!”
直打的封锦程一张脸肿的老高,楚云泽才恨恨地扔下鞋子,眸光同情地看着那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