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安好。”
“你有了身孕,好好坐着便是,往后见到本宫无需请安。”
皇贵妃看起来心情不错,许是知道了云苓有把握能够让燕王重新站起来,她对云苓的态度很是温和,与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般厉色飞扬截然不同。
她示意身后的禾月姑姑将拟好的清单交给了云苓。
“往后御之会在靖王府中常驻,势必会所有叨扰,云苓有孕在身,本宫赐了些补品和银两下去,府中若伺候的人手不够,该添就添几个。”
这话是对萧壁城说的,后者点头答道:“多谢母妃,儿臣记下了。”
云苓等人心知肚明,皇贵妃看似是赏赐他们,实际上是让他们别委屈了燕王。
皇贵妃满意地看着云苓,脸上难得带着笑意,“壁城,你的王妃是个不错的,难怪陛下喜欢。”
“文国公府教养女儿倒是很有一套,就是下人有些疏于管教。”
云苓心中疑惑,不知皇贵妃怎么突然cue起了她的娘家。
“母妃的意思是?”
“前些日子你们不是问,六公主是从哪儿听闻云苓砸伤了御之的消息么?”
皇贵妃目光落在萧壁城身上,“本宫问了皇后,说是六公主前些日子到文国公府中去做客时,无意间听下人提起的。”
萧壁城神情微动,他垂下眼眸,纤长的眼睫挡住了其中神色。
文国公府中,知道燕王受伤的人除了楚云苓这个作案当事人以外,就只有楚云菡了。
楚云苓不可能给自己找麻烦,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纷乱的心中都有些什么,有意料之中的平静,也许还带着些许失望,亦或是痛楚。
“多谢母妃提醒,儿臣会转告父亲严正家风的。”
云苓面上不显,眼中飞快划过一丝冷意。
那个小碧池,自己没去找她麻烦就算了,竟还有胆子给她下套。
只是这手段着实不怎么样。
“嗯,没别的事,本宫就先回宫了。”
临走前,皇贵妃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云苓的肚子。
禾月姑姑跟在她身后,直至远离了长宁宫,才低声询问,“娘娘,靖王妃腹中那孩子要留么?”
“暂时先不动手,你让人把靖王府盯紧些,在御之的腿没有彻底治好前,别让楚云苓出了岔子。”
禾月姑姑明白皇贵妃的意思,有些犹豫地道:“可是娘娘,这会儿是最方便动手的时候,若等燕王殿下的腿治好,靖王妃的肚子起码八个月大了……”
皇贵妃眸中划过一丝寒芒,“她最好祈祷这胎是个女儿,若是产女,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可若是靖王妃治好了靖王爷的眼睛,又好运生下皇太孙该怎么办?”
昭仁帝本就隐约意属萧壁城,如果云苓当真诞下皇太孙,很有可能决定册立太子。
皇贵妃幽幽地道:“她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可有人比本宫着急。”
……
云苓全然不知有多少人在打自己肚子的主意。
送走了皇贵妃,长宁宫中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云苓精神力尚未全部恢复,也懒得跟萧壁城追究楚云菡,早早便擦洗完睡下了。
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身侧一沉。
“躺我旁边干嘛。”
“你以为本王愿意?”萧壁城面无表情地回答,“如今本王与你是夫妻,宫中多的是眼睛看着呢。”
“那你往外点,先提前告诉你啊,我睡相不好,你非要跟我睡一张床的话,后果自负。”
萧壁城没说话,这两天太上皇和楚云苓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在塌前守完这个守那个,如今疲乏的很。
不多时,他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似又回到了沙尘漫天的戈壁战场,孤烟残月下,荒凉的让人四肢生寒。
十五岁,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便不幸地遭到了突厥的偷袭。
他藏在成堆的尸体下,侥幸保住一命,仍记得当时身上重如泰山的重量,几乎令身心都一并窒息。
不知为何,萧壁城总觉得这个梦比以往都要真实。
无论是那周遭的寒冷,还是胸膛窒息般的压感。
第二天清早醒来后,萧壁城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横在自己的胸前,压在了他的脸上。
他伸手摸了摸,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困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云苓!”
算了,看在这个丑女人怀了他孩子的份上,暂且忍了。
萧壁城将她的脚挪开,沉着脸自己摸索着床柱站了起来,往身上套衣服。
这女人的睡相也太差了!
把被褥全都抢走了不说,居然还脚放在他的脸上。
“叫我干嘛。”
云苓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的泪花,口齿不清。
“吃早饭了吗?”
萧壁城语气平淡,“今日该回府了,早点去向父皇和母妃请安吧。”
云苓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迷迷瞪瞪地穿衣服。
住在皇宫里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要早起给这个那个请安。
她还是喜欢住在靖王府,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