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琳琅前边带路的吕总管听见主人的声响,敢情主儿丢下客人和过来了?转脸一瞧——诶唷诶唷!老汉子赶忙扭转脸捂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并且这还是他的主儿在非礼……
看见吕总管的小动作,薛琳琅凶狠的在屠苏的侧腰际拧了一把,压轻声响:
“不正经!”
这还是在外边呢,做甚动手动脚的。
一垂头,赶巧看见屠苏的侧腰际紧紧地拴着跟她一般的鸡心佩玉坠,再瞧瞧自己腰际的,心头便更加甜了。
他戴着便好。
眼尾抬起,偷窥屠苏一眼,屠苏正目不转睛的瞧她,大掌攥着她的手掌,抓的非常紧。
吕总管送二人至书房,在关屋门的那一刻,瞧到二位主儿腰间挂着的同款腰牌,顿了下,而后赶紧出去。
今早儿侍候主儿穿衣时他就感到诡异,主儿是从哪儿新得了一块腰牌。
他要替主儿系上,主儿还不要他碰,而是亲手认真的系紧。
原来,是一对的呀。
这会工夫,吕总管才寻思到,主儿昨日晚间出府之际便带了俩锦匣,想来这金佩便是在当中给主儿给送出去了吧?咂,咂,主儿长大了,全都会送定情信物了。
吕总管脑海中大悟。
瞧上去这一名娘子对主儿而言的确不一般,主儿可以从圣母娘娘的阴影中走出来,真真是太好了。
寻思到此,吕总管居然感觉脸前有些迷糊,不禁感慨的抹抹眼尾——诶,眼屎。
一闭上屋门儿,宇文屠苏便想要把薛琳琅搂进怀抱中,可是薛琳琅却重重甩开他的手掌,佯装生怒的摘下边纱,娇颜立眉,厉厉质问:
“昨夜话说半截,你为何不辞而别?”
宇文屠苏动作一滞,昨夜……
“琳琅……”琳琅的出现,要他险些忘掉昨夜之事儿,他没等到琳琅的答案,可如今要他再一回张口,他已无法启齿了,
“我……”
宇文屠苏愣忡的盯着薛琳琅怒挑的眉,紧抿的樱唇,居然慌张的把手一丁点握成拳。
琳琅是想了一夜,终究是气不过,因此才找上门来要亲口怒骂他一顿,和他说明白么?
他、他适才还当是镇郡公是在蒙骗他。
见宇文屠苏像是没有了魂儿一般,薛琳琅伸出胳臂,用手推了下他:
“你说,我无非是走了神,你为啥一声不响的便离开了?”
琳琅都走神了,他还有啥权力再待……恩?走神?
蒙眬意会到自己究竟经历了如何的误解,宇文屠苏一把捉住薛琳琅的手掌,把人拉到怀前,嗓音低醇:
“走神?”
在他说那样关键的事儿时走神?那他如今究竟是该是欣幸没给琳琅判死刑,还是应当悲伤琳琅压根不着重他?
“我收妾了!”
宇文屠苏强调,
“而且好多好多!我全都不知道议政王府的后宅究竟养了多少女人!”
原本没有一点想和宇文屠苏吵架的想法,可听见此话,薛琳琅却不禁的僵滞住了身体。
她微抬起头,倚在宇文屠苏的怀抱中,目光定定射入他的瞳仁深处:
“因此,你非常享受?!”
这句话问的宇文屠苏莫明其妙,他的大掌几近圈住了薛琳琅的整个腰身,声响厚实有一些冷酷:
“我享受什么了?”
薛琳琅死命的挣逃他的胳膊:
“还是要我说?你自己讲的,好多好多女人!数不清!宇文屠苏,你是不是每日都左搂右抱的非常舒畅,日日夜夜一帮女人围着你转,你很高兴?!”
讲到这儿,薛琳琅口气儿里边禁不住的便带上了二分质问跟埋怨。
本即心存内疚的宇文屠苏听出当中意思,几近要给薛琳琅的这几句话气的双眼发红:
“我没!”
这一些话从琳琅的口中讲出,真真是在他的心头插刀。
“你敢说你没?你敢说这一些年你没碰过其它女人!”
薛琳琅哪儿听的进宇文屠苏这仨说和没有说一般的字,她重重的捶打着宇文屠苏的麒麟臂,头一回胡搅蛮缠,
“放开我,抱那些女人去!怨不的把你府邸中的茉莉都毁了,想来是发觉我回来了,唯恐我误解赖在你府邸上不走罢?”
“薛琳琅!”
宇文屠苏气的手掌背爆起青筋,死死的攥着薛琳琅不要她挣逃。
他想说一些啥,想解释,可他真真的能摸着良心的说他没?
二人全都是涨红着眼,喘着气,好像在这一刻,跟前的人不是他们深爱了多年之人,而是可以相互撕咬的敌手。
“你想要我给你啥答案?”
静了静,薛琳琅忽而鄙薄笑着问说,
“要我说谅解你,而后欢欢喜喜的感激你还娶我,最终再嫁入你这权威势力滔天的议政王府,替你照料你那数不尽的美人儿?”
盯着跟前这张甜美时能如若花儿般娇丽,冷漠时却又可以幻化出无数冰凌利刃的脸面,宇文屠苏真真的恨不能把自个儿的胸膛剖开,把心捧出,要她亲眼看个清清楚楚。
“我从没有这般想过。”
他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