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假的,那必然是有熟悉他抑或者是琳琅之人,在暗地中策划阴谋。
如果真真的……宇文屠苏不敢相信。
一个死去六年之人,怎会复活?
他细密的看信,看见信上说见过他,说由于身子不好因此没能找他,宇文屠苏心头一揪,琳琅如今身子的状况到底怎样,非常……不好么?
“灵1。”
房外护卫说:
“主儿。”
“去帝陵查视一下,皇太后陵寝有没有出现异常。”
“是。”
信上说三日后在府门边挂上茉莉,宇文屠苏才想派遣人去查视府中茉莉状况时,管事敲门说:
“主儿,今夜在前院还是后宅休息?”
宇文屠苏呼吸突然一滞。
后宅……
拿着信的手掌紧狠一握!
望着手头给搓乱的信纸,宇文屠苏寒声说:
“前院。”
他为啥要这样在乎?她不是早全都不在乎他了么,不是入宫享她的荣华富贵去了?母仪天下,保圣太后,群官跪倒在她的脚底儿,千万黎民为她高呼,这便是她要的!权威势力!朝拜!俯瞰江山!他六年前便已讲过决对不相见,决对不相见……
“嗙嗒”!桌面上物品全给一袖拂落到地,乌黑的墨汁翻洒,把手头信纸晕染乌黑一片。
宇文屠苏静悄悄的望着,便好像是他适才的激动和热情给这墨汁一点一点粘染乌黑,一点一点的恢复乌黑宁静。
不要再想蒙骗他。
不要再想!
“来人!”
管事在门边:
“小人在。”
“把府中的茉莉全给孤折毁,不留一株。”
房外管事一愣,不明白主儿这是要搞哪出。
“是。”
宇文屠苏颓然的倚着椅背,闭眼,一夜无眠。
鲍氏端庄的坐在镇郡公爷的跟前,恭顺说:
“郡公,姑爷的丧事儿办完,妾氏想带着二位姑娘跟宝少爷到庙中去上香,停留念经两日,为镇郡公府祈福。”
镇郡公爷不乐意大病初愈的孙女也随着去,才张口,又听鲍氏说:
“妾氏听闻金安寺非常保平安,大姑娘身体虽然方才痊愈,可未免亏虚。
妾氏想陪大姑娘去金安寺拜拜,保佑日后身体必定大好。”
把索白月抬出来之后,镇郡公爷只是沉吟片刻,便答应了。
“也好,你带着琳琅到金安寺求个平安符,多添一些香火钱。”
鲍氏心头暗怨镇郡公爷由于自个儿的孙女去上香便多给香火钱,可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全心为索白月着想:
“妾氏明白,郡公安心吧。”
“恩。”
鲍氏回了自个儿的院落后,梁蕙立马凑上来:”娘亲,怎样,郡公同意了么?”
望着自己娟秀娇美的闺女,鲍氏慈蔼又倨傲的点头:
“他自然同意,我可是说带着大姑娘去祈福保平安的,他哪儿会不一样意。”
母女俩对望一眼,知晓对方心意的笑。
“娘你都安排好了,不会出啥纰漏吧?”
“安心吧。”
……
听及镇郡公说要鲍氏陪她去上香,索白月愣了愣。
可看镇郡公满脸担忧孙女的身子的表情,薛琳琅便点头同意了。
她给屠苏信中写的是三日后,明日去寺里停留两日,回来还是有时间的。
索明仁轻微微的拍拍薛琳琅的头。
赶忙给孙女订一门亲事儿吧,如果日后他有个三长两短,琳琅没有人照料了可咋办。
……
风轻云高,暖阳要人生暖。
心情好,望着破敝的镇郡公府也犹若从新焕发了生机一般,容光熠熠。
前几日挂满了素绸丧布的府宅驱散阴霾,仆人们从新扫洒,府中处处干净,不管是主儿还是仆人,脸面上也开始出现笑容,不再似先前的死气沉沉。
倒是鲍氏跟梁蕙的脸面上一直带着忧伤不散,这是应当的,没了男人做依靠,孤儿寡母怎样在镇郡公府立足?
可旁人担忧她们没法立足,薛琳琅可一点亦不担忧。
眼下依然是鲍氏管事,鲍氏随时会反扑。
该是尽快把鲍氏的掌家权收回来才是。
梁姑爷的过世究竟意味着啥,不去思索便会觉的无所谓,可是薛琳琅跟镇郡公二人明白,镇郡公府的荣耀到此为止。
可二人的区别又在于,镇郡公以为真真的完了,薛琳琅却以为原本镇郡公府是真完了,可她不许。
镇郡公亲身站在府门边送别薛琳琅。
从表面瞧上去,身段依然高壮威武,可褶子条条,发色黑白交杂,已是一名老人。
索明仁眼里边是满当当的不舍跟担心关切。
他只余下孙女这样一个亲人,现在时时刻刻想着念着,唯恐孙女遭到半分委曲,不敢令孙女离开自个儿的目光片刻。
要不是为保佑平安,他是不会答应索白月到庙中小住两日的。
如果不是最近朝廷上逼他交军权逼的紧,他必定亦会随着孙女一块去拜拜佛,念念经。
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