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刚好到了,快进去歇歇。”
秋蓉跟樱儿抚着薛琳琅入了稻花香楼。
头戴面幂的薛琳琅一手扶头,另外一只手掌上攫着那“凶器”,神情痛楚。
如仅是一把羽扇从发顶上掉下来,还不算要人疼成这般,可那羽扇吊了一个小玉坠儿,还刚好砸在了她的钗子上。
如钗子这玩意儿用在颈子上,她这会工夫定是横死街头了。
好痛。
“老板,雅间。”
稻花香楼的老板见薛琳琅几人穿戴不凡,举止规矩,媚笑着从柜台后站出来赔不是:
“抱歉了贵客,眼下雅间满了。
我给客人在大厅寻个清静的地界,你说可好?”
樱儿才要硬要老板空一间雅间出来,薛琳琅就挥了一下手:
“快快去。”
吴可桢的家丁开门进来:
“世子爷,那名娘子带着仆人在大厅坐下了。”
“她怎样?”
家丁说:
“那名娘子一直用手抚着头,看模样是砸的不轻。”
熊北轻笑了声。
吴可桢无可奈何的磨了下牙:
“不知道是咱吧?”
家丁摇首。
吴可桢才要欣幸,讲不管这事儿了,家丁却说:
“可那娘子手心上拿着世子爷你的破扇。
世子爷你忘掉了,你的扇脸上青空圣师都给写赠款了。”
听言,熊北立马大笑,讲了一句“逃不掉了吧”。
袁节持亦在旁吃了口酒,看好戏。
吴可桢这人,不算坏东西,可做事儿鲁莽随行。
可靖郡公家教严,吴可桢就养成了容易闯祸却又畏怕闯祸的脾性。
此刻,吴可桢真畏怕楼下给砸的娘子上靖郡公府告状去。
正恼着,
“咚咚咚”,伙计来敲门了。
“世子爷,楼下有位客人有东西送你。”
吴可桢叫家丁取了东西进来。
家丁死死的垂着头,把东西二手捧到吴可桢跟前。
破扇!
吴可桢一把抢过来:
“这……”
家丁不敢抬首:
“伙计说,楼下客人拣了你的东西给还回来。”
熊北从吴可桢手头把破扇接过,打开,上书七个大字:
“扇如其人,残,没用。”
袁节持看到了,眼倒是闪动过一缕玩味色彩:
“有意思。”
熊北把扇还给吴可桢:
“美玉送美人,破扇配狗熊。”
吴可桢踹走家丁: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这实在就是奇耻大辱!”
吴可桢紧紧地攥着羽扇,忿怒的在雅阁中走来走去。
好看的小脸蛋儿满满是忿怒跟屈辱。
他给一个娘子羞辱了,给一个娘子比作残扇,无情的羞辱了!
扇断了,形残,没用;他扔扇,德残,一样没用!
那娘子是哪位?哪家的?从哪儿来的这样大的胆量?
“去,给我去问,那女人是哪府的!”
吴可桢气急败坏。
家丁赶紧去问。
熊北跟袁节持望着吴可桢怒火冲天的样子,一边笑着看好戏,一边无动于衷。
他们没有阻挡吴可桢追查那女人的举动,是由于他们同样以为这事儿损伤了吴可桢的颜面,赞成他找回脸面。
吴可桢是靖郡公的嫡长子,砸了你是他不对,可的随吴可桢的心情再看赔不赔不是,而不是哪位人都可恣意羞辱。
可显而易见,薛琳琅并不这般以为。
搓着脑袋,等头终究不疼了,薛琳琅点菜等开饭。
给砸时,一抬首,就唯有三楼那间房窗子是开着的,凶手显而易见。
不主动赔不是?好说,她心善代其爹娘予之教育。
至于扇脸上边写着的“赠予良人”,她不在乎,由于她不认识。
既然是她不认识的,又有何不敢惹的担心。
倒是那落款令薛琳琅有二分在乎,判断出丢扇之人非富即贵。
伙计腆着脸的过来,讪笑:
“敢问客人是哪家府邸上的姑娘,丢扇的客人想要予以感谢。”
感谢?
面幂之下的丹唇轻轻勾起。
薛琳琅可不信。
“府邸上无名,”她说,
“既要感谢,便把我这顿饭的小本账结了罢。”
吴可桢听了回信,气的咬牙。
他何时给迫结过账?人家还讲了是小本账。
既是小本账,他再不结,传出去还有他啥声誉!
熊北也说:
“这可不像是府邸上无名的,呵呵。”
袁节持倒想下楼会一会这一名娘子,敢招惹靖郡公府,究竟仗着身份还是平头小民?
仨男人相互瞧瞧,倒都觉的有这样个小插曲亦是算好玩儿。
“下楼把那名娘子请上来,便说小爷我要当面赔不是。”
吴可桢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从新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躺回软榻床榻上。
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