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心里的痛,真是如影随形。
薛琳琅抬臂搓捏自己的嗓子,可一口气儿没上来,呛的欲咳却痛疼出不的声。
府门边,屠苏已微偏头看镇郡公一眼道了句,而后分毫没关注人来人往的镇郡公府中有何异样,利索的策马离开,
薛琳琅两脚亏虚的奔至府门边,在镇郡公惊异的询问下,只可以看见屠苏带着他的一队护卫齐齐驱马远去。
“白月,你出来作甚?你……”
急火攻心,薛琳琅一口气儿没上来,居然是脸前一黑,真切的晕去。
“白月!”
“姑娘!”
薛琳琅晕的真真切切,等醒过来,已是隔日了。
索白月是索姑娘难产时生下的,本即身体骨弱,鲍氏进府之后又暗自苛待她,没有好生的照料索白月,因此索白月的抵抗力一直非常差。
这一回自尽更加元气大伤。
索明仁守了孙女一夜,听见医生说千万要好生照料索白月的身体,情绪不可再过度后,可是把孙女给搁了心尖尖上。
搂着清醒的薛琳琅哭了一场,千叮咛万叮嘱,的到了薛琳琅再亦不过度悲喜急怒的保证后,这才轻轻安心。
薛琳琅心头发苦,情绪可是可以自己克制的?昨日见着屠苏,过于激动,索白月的身体自然支持不住。
寻思到屠苏,苦恼的以手抚额。
从来都不恋慕权威势力的屠苏为啥当上了议政王,并且还变作了那样一副样子。
回想昨日,屠苏冷冽的神情跟不带情意的面颜带给她的深切震撼,分明往日是那样一个爱笑温侬而又儒雅的男子,怎会变作秋蓉口中的“冰脸阎罗”呢?是由于权威势力么?可他分明淡泊名利,不善权谋,一心只愿远离官场的呀。
再多的深思跟焦虑也须要一个好的身子来支持。
薛琳琅叹了口气儿,吃下秋蓉端来的药,决心先搁下这事儿,把身子养好。
好在议政王府跑不了,屠苏也跑不了,待她身子好了便去问他。
亦不知屠苏对她……
薛琳琅抿了抿唇,心头黯淡。
“姑娘,二姑娘来看你了!”
宋奶妈的声响忽然传来,还万分的欢快,带着喜悦跟讨好。
打起琉璃彩色冰珠串起的帘子,宋奶妈非常恭顺的请着二姑娘进房:
“二姑娘你望着点门槛。
大姑娘身体已万好了,哪儿还须要二姑娘跑一趟。
你自己的身体也累着,应当好生歇息才是,再劳顿了姨太应当多心痛!”
薛琳琅一听,险些气笑出来。
多忠心的奴婢,对自己的主儿用“你”,对庶生二姑娘用“你”,姿态还作小伏低到尘土中。
尤其是,这婆娘还是索白月的奶妈!有这般的奶妈,也是怨不得索白月会给欺压十六年。
望着侍候自己比侍候薛琳琅还是要周到的宋奶妈,梁蕙满意的迈腿进房。
薛琳琅几次三番的晕倒要她看见自己成为镇郡公府唯一姑娘的曙光。
等薛琳琅死了,那时就不会再有人说嫡出庶生之分,不会再有人嚼她跟小弟姓梁的舌根,她的亲娘亦不会再是一个姨太,他们一家都不会是像如今这般寄人篱下,镇郡公府会改为梁府!
她今天就是借着看望索白月的名义,再好生的刺激刺激她这个嫡出的阿姐,帮助阿姐早日远离俗世之苦。
呵呵。
梁蕙身体苗条,样貌亦是姣好,顶着镇郡公府二姑娘的名头在外参与姑娘公子们宴请聚会时,也迷倒了许多官家少爷。
仅是外人不清楚索大姑娘究竟啥样子,梁蕙还不清楚?在外边有多受人追捧,在府中便有多自卑。
索白月不止身份崇贵,长的还和天仙一般,若非身体骨不好少出府,哪儿还轮的到她在外边风光?
因此,梁蕙妒忌、怨、恨,再加之鲍氏日积月累的教唆跟梁家在镇郡公府的地位窘迫,因此梁蕙恨不的索白月死!
见着梁蕙容色倨傲的入了屋,薛琳琅二话不说,径直拿起吃完药的空碗儿,使劲的朝不远处的梁蕙脚底扔去!
“嗙!”
前一生便是算计了一生,她累了。
要斗,她便斗,可这类小角色还用不着她费脑筋。
做奴婢的命摆起当家主人的谱,找打。
那空碗径直就砸在了梁蕙的素白色裙子上。
力度谈不上大,可还是令梁蕙的脚踝处痛了一下。
忽然砸在地下刹那间炸裂的瓷碗碎片令梁蕙慌乱明白,她给索白月打了!
“呀!”
梁蕙高声尖叫,
“阿姐你疯了!”
屋中的仆人都是面色一变,齐刷刷低呼。
秋蓉垂头检查自家姑娘的二手,畏怕给碗给伤着。
宋奶妈陡然心跳一止。
她禁不住战抖的转脸望向大姑娘,正正望入了薛琳琅嘲讽而又冷漠的二只眼中。
那对眼,幽邃的便仿佛大海深处的漩涡,刹那间便把宋奶妈全部的心绪给吸进。
她又惹大姑娘了,她又惹大姑娘了。
反反复复,宋奶妈的脑筋里边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