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吧?我要的是这种,你这种不合格,不能给你记0.2工分!”
小黑孩儿很倔强,“为啥不能?这不都是草吗!”
沈大伯气笑了,“你去谷场扯的稻草,是觉得我看不出?”
“我不管,这草你不能不要!”
沈大伯做记分员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被“强买强卖”的,眉尾一扬,“你这草我不会要,也不会记分,以后也不会要你的草。”
说罢直接拿起周怀珠那筐草,然后对俩人说:“你们跟我过来吧。”
小黑孩儿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重重拧眉,一脚踢翻了竹筐。
不服气,又拽起空竹筐跟了过去。
这草都是拿来喂猪的,猪场里的饲养员大致翻一翻就知道里头有没有猪不能吃的。
一般挑出来,也不会算那一筐少了。
“哟,小姑娘这草挺好啊?齐整又漂亮,新鲜!”
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周怀珠笑了笑没贪功,“这都是晚喜姐姐拔的。”
“算怀珠的工分。”沈晚喜对自家大伯连忙补了一句。
饲养员见沈大伯在,也就表面关心了下沈晚喜,“镰刀挺利,你从前没干过活,还是小心些,割草的时候别削到肉了。”
“啥镰刀?”沈大伯问。
沈晚喜一听,低头看了眼根部齐平的草——坏了,她当时没想到这茬!
赶紧说:“不是镰刀割的,我地上捡了个怪利的石头割得。”
沈大伯跟那饲养员没多想。
周怀珠很惊喜地凑过来,“晚喜姐姐,石头在哪呢?可以给我吗?这下我之后割草就有东西用啦!”
沈晚喜摸摸鼻子有些心虚,“我顺手给丢山上了。”
“啊……”周怀珠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说不定我们下午再去找可以找到!”
沈大伯插了句嘴,“你们俩下午一起去割草?”
“嗯!”
周怀珠很欢喜地回话了。
沈大伯顿了下,“恐怕不行,喜儿的爷爷奶奶想她了,下午想叫她去我家。”
周怀珠的眉眼迅速耷拉下来了,“那好吧……”
沈晚喜有些惊讶,不过想想没啥不对的,两老本来就对她很疼爱。
空间里那些水果见不得人,倒是刺儿泡可以借口山上摘的拿出来,正好趁这个机会孝敬一下两位老人。
“我跟喜儿还有事说,她就不陪你去拔草了,你这筐现在还用吗?”
沈大伯对周怀珠说。
周怀珠点了点头,“用的,伯伯,这筐我、我中午可以拿走吗?”
她家里连个竹筐都没有。
“可以,下午下工之后交到大队仓库。”
“嗯嗯,我知道,就跟今天去登记拿筐一样!”
周怀珠小小地开心了起来,她中午可以多摘一些,那今天说不定可以积累三筐呢!
“那、那我先走啦!晚喜姐姐、会计伯伯,再见!”
“再见!”
沈晚喜笑眯眯跟她挥手再见。
沈大伯之后便将她带了出去,两人走在路上,沈晚喜把手里的碗递过去,“大伯,你吃,山里摘的。”
沈大伯一看就半碗,也不跟侄女儿抢了,摆摆手说:“得啦,大伯不馋这点儿;你跟周家小丫头是咋回事?”
“啥咋回事?”
“你咋跟她走到一起了?她成分不好,你不该跟她走得近。”
“噫……她家的成分又不是她能决定的,我觉得怀珠人特别好,特别善良。”
沈晚喜为周怀珠说话。
“她人怎么样,大伯不说了,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一点,起码不能叫大队里的人落下话柄,你也是该出嫁的年纪,大伯不想你名声受到影响。”
沈大伯苦口婆心,即便沈晚喜心中很不认同大伯的话,可是也明白这是时代问题,沈大伯没有对周怀珠表现出歧视,愿意让她挣工分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也并不想跟长辈争个高下,于是就乖乖道:“我晓得啦大伯,我会注意的。”
沈大伯满意了,“下午记得来我家,你二堂哥寄回来了点儿干海产和海带,正好你带些回家。”
沈家二堂哥在南边的部队里,苦是苦吧,一年到头回不来一次家,每次回家全身上下就牙白,但海产资源多丰富呀?
能吃饱就好。
说起来沈家这两房,大儿子都留在家里当农民,老二都出去了。
像是沈家二堂哥会寄回家津贴和特产,她家二哥也会把工资留一部分在家里,想来跟乡下约定俗成的老大养老有关系。
不过这些都跟她关系不大,作为受宠的沈家小闺女,她负责吃吃吃就好啦!
沈晚喜想到这里捏了把腰间的肉。
唉,真是幸福的烦恼。
跟沈大伯分别后,沈晚喜假装去山里晃了一圈,装满了大碗这才回家。
于桂芳见她,“真是不落空啊?咋就被你摘到那么多的,我家喜儿真有福气!”
“哼哼,我下午还去!”
于桂芳笑笑没多说了。
中午下了工,周延元牵着周怀珠朝家走,周怀珠叽叽喳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