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冢的轿撵在数十米外停了下来。
轿撵的帘子挑开,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衣衫凌乱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就是玄青冢了,权倾朝野的玄大将军。
玄青冢之所以衣衫凌乱,是因为轿撵中有两个同样衣衫凌乱的女人。
吴白眼睛虚眯,他竟然看不穿玄青冢的修为。
他身上应该有隐匿气息的法器。
玄青冢站在轿撵上,一双豹眼不屑的瞧着周围的人。
这倨傲的神态,跟玄墨尘简直如出一辙。
直到看到帝皇,玄青冢才从轿撵上下来,衣衫凌乱的走过来。
“参见帝皇。”
玄青冢才弯腰,帝皇便快步上前,亲手将他扶起来,“本皇不是说了吗?玄将军劳苦功高,为玄天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我兄弟,无需多礼。”
玄青冢也顺势站起身,得意的看向周围的人。
帝皇的对他的恩宠,让他显然已经忘记了君臣的身份。
“真够虚伪的。”西门云翼嘀咕。
沈天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她的父皇的确有些虚伪,但别人说就是不行。
吴白却笑道:“这不是虚伪,是能力。心藏杀机而面不漏半分,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玄青冢摆弄着宽大的衣袖,傲然道:“我儿何在?快过来让为父看看,我儿此次玄天域之行,收获如何?”
四周一片死寂。
大家都知道,玄墨尘没出来,肯定是死在里面了。
玄青冢见没人应声,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玄墨尘的身影,可找了半天都没看到。
他注意到了周围人的脸色不对劲,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儿玄墨尘何在?”
帝皇轻咳了一声,面露悲切,道:“玄卿。”
玄青冢看向他。
帝皇轻声道:“节哀。”
玄青冢脸色大变,高大的身躯都抖了起来,脸色发白。
“玄卿,玄天域入口关闭,也没见墨尘那孩子出来,想必是……”
帝皇话还没说完,玄青冢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嘴唇哆嗦。
“玄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还请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玄青冢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摇着头,“不,不可能……我儿墨尘有仙王之姿,他怎么会没出来,我不信,我不信……”
帝皇满脸悲痛,轻轻摇头,“我理解玄卿现在的心情,但事实便是如此,玄卿可要保重身体,玄天帝国未来还得靠你,你可不能倒下。”
这话就过分了。
吴白都为之皱眉。
帝皇这话太虚伪了,完全是杀人诛心。
吴白注意到,周围的皇室强者,还有几个重臣,眼神中都透漏着幸灾乐祸。
看得出来,玄青冢平时太过张扬,很不得人心。
“不可能,我儿天赋异禀,有仙王之姿,他不可能死。”
玄青冢疯了似的怒吼。
“玄卿,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得朝前看。来人,送玄卿回去休息,他现在需要冷静。”几个禁军走过来,去搀扶玄青冢。
但却被玄青冢一把甩开。
他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定格在吴白身上,“你,为什么还活着?”
吴白脸色一沉,“玄大将军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我还活着?难道我应该死吗?”
“我儿天赋异禀,人中龙凤,他发生了意外,你们为何能活下来?”
这次,不止吴白,活着从玄天域出来的人皆目露怒意。
吴白冷笑道:“玄大将军的意思是,我们都该死在里面,只有玄墨尘一个人活下来才算正常?”
“没错,我儿修为高深,你们能活下来,他为何会出意外?肯定是你们害死了他。”
吴白嘴角微扬,玄青冢越霸道,死的也就越快。
“玄大将军丧子之痛,我深表同情。但你这话未免就有些不讲道理了。你儿子的命是命,难道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玄青冢怒吼道:“你们的贱命岂能跟我儿相比?你们应该都死在里面。”
“我儿出了意外,肯定是你们害的。你们都得死,都要给我儿陪葬。”
吴白冷笑,“玄青冢,你好大的胆子。”
“你放肆,竟敢直呼本将军名讳,罪无可恕,你死定了。”
吴白一指沈天君,怒喝道:“玄青冢,该死的是你。看清楚了,这位可是玄天帝国的公主,玄伊人。”
“你刚才说我们都该死在里面,这是对公主的大不敬。玄青冢,你有不臣之心,罪该万死。”
玄青冢老脸一僵。
公主进入玄天域,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刚才气混了头,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玄大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没想到连公主的命在你眼里都不重要,这不臣之心,未免也太明显了些吧?”
林盈盈冷笑着说道。
“帝皇,玄大将军深受恩宠,如今却目无公主,实在是罪不可恕。”
“帝皇面前,大呼小叫,有失体统。更何况意欲取公主性命,简直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