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糖糖跟老两口睡,吴白和梁远睡在偏房,也就是厨房旁边的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被褥都有些年头了,但洗的很干净。
“不习惯睡炕吧?”
吴白见梁远翻来覆去的,笑着问道。
梁远老实的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睡炕,是有点硬,感觉硌得慌。”
“这是在山里,晚上寒气重,所以家家户户都习惯了睡火炕,可以祛体内的寒气。”
吴白微微叹口气,道:“我在这个房间睡了一两年,这是我和糖糖妈妈结婚的婚房。”
梁远有些懵,借着头顶昏暗的灯泡,看着因为受潮斑驳的墙壁,还有空空荡荡的房间,实在很难把这跟婚房联系起来。
“其实,也算不上婚房!我和糖糖妈妈连婚礼都没办。我亏欠那个女人的太多了。”
吴白说着,侧过头,“我没给你们说过糖糖妈妈的事吧?”
梁远摇了摇头。
“当年,我被李争鸣推下悬崖,摔断了腿,是糖糖妈妈发现的我,把我救了回来。”
“她不漂亮,也没什么文化,但是很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那种。”
“我经常笑话她圣母心,她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那时候很狼狈,那次对我的打击太大,我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也只有她能忍受我的脾气,换做其他人早就把我踢出门了。”
“说真的,我那时候很不识好歹,吃别人的,住别人的,还经常发脾气,也不知道哪来的资格?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可笑。”
“后来,一次意外,有了糖糖。我们俩只是喝了个交杯酒,就算是结婚了。没有结婚证,没有婚礼,而她没有一丝的怨言。”
“再后来,我就越来越混蛋。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是我根本不喜欢她,可能就是仗着她喜欢我,我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干混蛋事。”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现在常常在想,我能重新站起来,可能就是因为她的善良积的德帮了我。”
“我这辈子亏欠她太多了,可惜……再也没有机会还了。”
吴白轻声说着,可能是触景伤情,他今晚特别想倾诉,虽然梁远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梁远侧头看着吴白,他从来没见过吴白的神情这么落寞过。
“吴先生,其实这些都不怪你,都怪李争鸣那个混蛋。”
吴白笑的有些苦涩:“李争鸣是可恨,但是我有什么资格将对李争鸣的恨转嫁到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终归是我做错了。”
“人这辈子是真的不能做错事,有时候做错了,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梁远想要安慰吴白,但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吴白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行了!别搜肠刮肚的为我开脱了。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可狡辩的。”
“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见吴白闭上了眼睛,梁远犹豫了一会,也闭上眼睛,没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吴白便起床了。
他来到后山山顶,准备在这里修炼。
这里山清水秀,没有经过污染,不管是空气还是灵气都比城里要好的多。
地上都是柔软的小草,但是有漏水,吴白寻摸了一圈,找了一块大石头搬过来,刚盘坐上去,太阳冒出了头。
阳光洒向大地,为天地万物都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吴白正要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突然间一道红光在远处的山脉间一闪而过,异常刺眼。
吴白有些疑惑,刚才的红光似火,不是清晨的太阳那般柔和。难道是什么宝物?
这群山之中,说不定真有什么宝物。
但是下一秒,吴白自嘲的笑了笑,凭啥自己的运气就那么好,随便看一眼就能发现宝物?
吴白微微闭上眼睛,五心朝天,瞬间进入忘我的境界。
可就在这时,轰隆隆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像是千斤巨石从山顶滚落下来似的。
吴白剑眉不自觉的皱起,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远处的山脉中有烟尘土浪腾起。
山塌了?
吴白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决定前去看看。
他站起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山脉间掠去。
山林间荆棘遍布,吴白身轻如燕,踩着荆棘借力,直掠而过。
不多时,他已经靠近目的地。
此时,烟尘土浪已经消散,只剩少许的灰尘在飘荡。
吴白翻过一座矮山,准备冲下去的时候,突然闪身躲在一棵树身后面。
吴白所在的山不高,刚好能看到对面的半山腰。
对面,人影绰绰,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正在围着一块从半山腰延伸出来的万斤巨石在研究。
而且,吴白还发现山下的密林边缘,有几个茅草屋,茅草黑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这些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呢?
吴白略微有些兴奋,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好东西。
吴白躲在树后盯着对面,暗自猜测这些人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缕阳光照射到巨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