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啊，这深闺府邸，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柳姨娘阴测测的扫了她一眼，原本眼角眉梢带着的几缕风情，在此时都变成了杀人的钩子，尖锐无比。
寻鸢被惊的一抖，又见着柳姨娘用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似笑非笑。
“在这深宅里头，多的是人送了命，你啊，初来乍到，日后也得小心为上。”
手上温热的触感，还在缓慢摩擦着，寻鸢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要我说呀，你就不该来这府邸，一辈子在外边飘荡着，多潇洒，自由啊！来了这儿，还不知道要遭受何等命运呢？”
柳姨娘还想再多说些什么，被傅蓁蓁冷声打断。
“姨娘，时辰有些晚了，我们该休息了，”
寻鸢在此时似乎捕捉到柳姨娘的瞳孔当中一闪而过某种杀意，转瞬即逝，又恢复成了那笑脸盈盈的样子。
“好，那你们也早些休息，我就先离开了。”
“寻鸢，他刚才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蓁蓁看着人离开，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我总是觉得同她在一起时有些压抑，也摸不清楚她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和这柳姨娘，平日里并无任何冲突，却莫名的对那人心中有些惧意。
“嗯。”
寻鸢也点了点头，“对了，你刚才有没有闻到柳姨娘身上好像带着一股梅花味儿？”
那梅花甚至不像是植物香气，分明带着一股浓稠黏腻的恶香。
“是吗？说不定是柳姨娘的熏香呢。”
傅蓁蓁久居闺阁，这些熏香什么的，她定然比自己了解的要多。
见着傅蓁蓁都没闻出来，寻鸢自然也就将此事暂且抛却之脑后了。
“不过……这柳姨娘是什么来历？”
傅蓁蓁撅起嘴，“你这么一问，我也有点记不起来了，柳姨娘好像是忽然有一天出现在府中的，但是大家也都并未起疑。”
“之前我随意问了一嘴，也只说是爹心仪的女子，到最近才把人接到府上来而已。”
傅老爷有几房小妾，但在夫人的管控下都没有闹出什么事儿来，这个平日里神秘见不着踪影的柳姨娘，自然也就越发的不起眼了。
“只不过，爹有一段时间，好像特别宠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忽然就销声匿迹了一样……”
傅蓁蓁一副纠结表情，寻鸢却像被人拍了一下，醍醐灌顶。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放在柳姨娘的那一段话，似乎是在敲打自己。
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将自己赶出傅府吗？
为何？
寻鸢一下子回想起来，初次见面时，柳姨娘对自己怀着的那若隐若现的恶意，心情复杂。
而柳姨娘此时出了院子，脸上的笑才收了回去，仔细一瞧才发现，她手中的绣帕都被揉的不成样子了。
柳姨娘气的牙痒痒，那小丫头片子和他娘生的真是一模一样，就连发呆时的表情都差不了多少。
心底的恨意没由来的就爬了上来，柳姨娘甚至是出于本能，就像讨厌姜韵那般，讨厌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