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尧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可事实就在眼前。
就算是不相信这一切,也绝对不可能是在做梦。
“村长,是村长说的。”
棉尧半信半疑,好看的眉头微微弯起,既已如此,便不再多说,只能蹲下身子帮着把后菜园的杂草连根拔起。
好在这几天没有在下雪,前阵子的薄雪现在已经融化的差不多。
老太太年纪大了,种的菜只有一小块,仅够她一个人吃的。
现在家里这么多口人,棉尧可不想让这块肥土闲下来。
即便是家里吃不完,也是可以日后拿到集市上卖,换点钱票也是好的。
卫铮将水渠弄好之后,便从前院搬来了一口大缸,正是被兜宝敲坏的那一个。
缸口太大,能容得下十个卫铮也不在话下。
卫铮费力的挪着缸,以滚动转圈的形式,这才勉强移到了后院。
棉尧听着动静,诧异的转头看去。
卫铮像是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蓝色的水管。
水管不到半米长,管口也有些被烧焦的痕迹。
整体看起来是被人费力的清洗过。
只见卫铮拿着水管搭在后院的一棵槐花树上,引出了新的水流,顺着劈开半截的竹子,全部都引到了水缸里。
水缸漏出一半的缺口正好流进了水渠,在水渠的回路下,再次跟着路线去了罗婶家的后院。
这么一看,半点的水都没有浪费。
棉尧站在这里,颇有点被卫铮这一番举动而感到惊叹。
她只是设计了一张七扭八扭的水渠路线图,可卫铮给她直接弄活了整个水源。
“哎呀,阿铮,这都是你弄的啊!”
老太太走到后院门口,看着后菜园里的水沟在中午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条条小河般的波光粼粼。
今早卫铮起来的时候,老太太当即就清醒过来了。
这些日子卫铮和棉尧在弄的这个后院,老太太晚上闲下来的时候也来看看。
虽然摸不清楚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但却很明白,这个小家是真的越来越好了。
“奶奶,咋样?”
卫铮仰起头,笑着冲着棉尧和老太太喊道。
“不错。”
老太太鼓起了大拇指。
隔壁的罗婶正巧来后院的地窖里找点芋头,推开门看到眼前这情景,也是一时愣在了原地。
再抬头看向这边,棉家的三个大人,兜宝抱着小黄狗也挤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阿铮,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弄了这个啊。”
有了水渠,来年春年也不用总是挑水浇菜园了。
即便是到了旱季,也不用再担心,只因为往年的旱季里,山上的溪水却从未干涸过。
罗婶将卫铮引来水渠的事情在村子一番宣扬,引来了不少的羡慕。
曾经大家口中的那个大傻子,仿佛一下子也跟着成为了大家心目的大英雄。
连续两天,棉尧坐在锅灶口无聊的嗑起瓜子,看着老太太和卫铮被那些村民围着。
兜宝和大头搁在一边,吃着那些村民送来的“拜年”吃食。
这在前几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棉尧,你家现在可是捡到宝了哟,阿铮一点也不傻,脑瓜子聪明的很嘞。”
“阿铮人家那叫大聪明,有些人啊那叫小聪明。”
“可是阿铮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明白这个水渠到底该怎么引啊?”
一个个围着卫铮说个不停,但大都是想要个更好的引水渠方法,或者是直接找个能够一条龙服务的劳动力。
棉尧嗑完一把瓜子,又抓了一把。
锅灶口已经铺上了小一层的瓜子壳。
“小尧啊,你帮我问问阿铮,看看我们家住在村头那,我们家该怎么引啊?”
来问的正是村口的老郭家媳妇。
老郭前两年去后山割猪草不小心滚下来,头撞在了石头上,一命呜呼当场毙命。
老郭媳妇有个女儿,嫁给了隔壁村的老张家,现在生了三个孩子,正在做第三个孩子的月子。
“小尧,郭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快给郭婶出个主意啊。”
郭婶说着便朝着棉尧这边的锅灶口钻。
棉尧先是抓了一把瓜子放在郭婶的手里,接着便是将自己坐的小板凳腾给了郭婶,自己则是抓了两把稻草,一屁股坐了下来。
“郭婶,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们家的那地理位置可是这个村子里最佳的呀。”
距离水井不过只有十来步之远,郭婶哪怕是一次挑一桶水,也足够她一个人吃上好久。
更何况附近可是村长家。
哪次郭婶家做事情村长老夫妻两口没来帮忙过。
光是这些郭婶还不知足。
“小尧,郭婶这不也是想要多省点力气嘛,阿铮这不是也在帮其他的村民弄这些水渠吗?”
郭婶怎能不知道卫铮现在在这个村子里名声大噪。
“那这件事情得问阿铮了,您不知道,我家这水渠啊,水缸里的活水啊,可都是阿铮做的。”
棉尧提起阿铮的名字,眼神看向了里屋床榻边的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