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穆菀宸满意地看着两张船图,又将它们仔细收好,放置在箱子的靠下位置。
次日天刚露出鱼肚白,穆菀宸便早早起来,在书桌前又仔细研究起风帆的改造草图。她右手握着一直笔,在纸上不时地写写画画,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脸上已被墨汁画成了“猫咪”。
“菀宸你起来了吗?”元跃在门外轻声唤道。
“进来吧!”穆菀宸的注意力完全在图纸上,随声回道。
元跃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钻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竹制餐盘。餐盘里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沙茶面,雪白的面条上点缀着些许蛤仔、虾仁、小墨鱼,还有一些翠盈盈的菜叶,并贴心地卧了一只雪白的荷包蛋。
“菀宸,你……哈哈哈哈……”元跃这才看到满脸墨渍的穆菀宸,笑得差点打翻掉手中的餐盘。
“你抽风啦!”穆菀宸这才懒懒地抬眼望见他。
“大小姐,你快去照照镜子吧!”元跃将餐盘放在桌上,拉着她来到了梳妆镜前。
“天啊……”穆菀宸一溜烟跑到脸盆旁,开始洗了起来。
“你真是不拘小节,女中豪杰啊!”元跃拿着毛巾,等着递给洗脸完毕的穆菀宸。
“讨厌。”穆菀宸一把拽过毛巾,擦了几下,扔到了元跃脸上。
“嘿嘿。”元跃被虐打的很惬意,将毛巾放回原处,慌忙说:“饿了吧!快趁热吃吧!”
“算你有‘孝心’!”穆菀宸白了他一眼,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菀宸,今天咱们去哪里玩玩?”元跃试探道,并为穆菀宸端来一杯水。
“你就知道玩!”穆菀宸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今天我有要事,不陪你疯了。我得去找桑切斯一趟。”
“我陪你去!”元跃自告奋勇。
“不必了,不麻烦你了!”穆菀宸婉言拒绝了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用帕子抹抹嘴巴,一溜烟跑了出去。
穆菀宸沿着月港海岸线,迎着清晨的朝阳,向桑切斯的商船走去。
“哟,穆姑娘又来了!”仆人在船舱门口一眼看到了穆菀宸。
“怎么,嫌我烦啦?”穆菀宸傲娇地回道。
“不敢不敢!姑娘请进。”仆人垂下头,伸手指引。
“桑切斯先生在吗?”穆菀宸回头问道。
“桑切斯先生和罗拉一早出去了,还没回来,姑娘是找他们有事吗?”仆人搓着手,询问道。
“哦,不不,我不找他们,我是来测量一下船的尺寸,然后为制作风帆做准备。”穆菀宸四处张望着,回道。
“哦,那姑娘请随你,我还有事情,不奉陪了!”仆人鞠了一躬,走开了。
穆菀宸一个人走在船内,到处摸摸看看,又不时眯眼比划着些什么。
“啊,这不是穆姑娘吗!您怎么来了!”正在甲板上看风景的布茨克斯无意间发现了正在东张西望的穆菀宸,便大声喊道。
“布茨克斯先生您好!今日我是来测量尺寸的!”穆菀宸赶紧解释道。
“穆姑娘还挺认真谨慎的!预祝你早日成功!”布茨克斯嘴角歪歪一笑,背着手走了过来。
穆菀宸不再接话,继续测量着桅杆的尺寸。
“其实我很好奇……”布茨克斯见穆菀宸不再理他,则围了过去,没话找话说道:“穆姑娘一介女流,怎么对这航海之事这么感兴趣。”
“怎么,女子就不能对航海感兴趣吗?可有什么出处和说法?”穆菀宸听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停下手中的工作回头反问道。
“哈哈哈……”布茨克斯大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而且,这种说法,还是从你们大明传出去的。”
“哦?您可否仔细说与我听听?”穆菀宸越发好奇了。
“这个,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布茨克斯神秘秘兮兮地卖着关子。
“不说就算了,反正这船上这么多航海大佬,我找别人打听便是,说不定还比你讲得更详细精彩呢!”穆菀宸采用了激将法,说完便转头过去,不再理睬布茨克斯。
布茨克斯看到穆菀宸这冷淡的模样,瞬间激起了斗志,他撸起袖子晃到穆菀宸跟前,眉飞色舞地说道:“那你可说错了!这船上讲故事最精彩的人是我!”
穆菀宸依旧忙着自己手中的活,不搭理他。
“那你便好好听着,看我讲得到底精彩不精彩!话说,我们西方的航海热,来自一套叫《a deepness in the sea》的秘本,而这套秘本就源自东方。此秘本在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各有一部分。而西班牙的秘本部分,桑切斯手里就有收藏。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取出来给你瞧瞧。”布茨克斯唾沫横飞地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