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良苦费心神,皆为佳人免泪痕。
陈耀驾着马车一路飞驰,来到了袁府。穆菀宸下车一看,惊异地袁子衿问:“这是你家?”
袁子衿微微一笑:“见笑了。”然后引着穆菀宸进入了雕梁画栋的袁府,所有下人都见面行礼。
袁子衿请穆菀宸在客厅安坐奉茶,然后说:“姑娘且宽座,在下去打理一切,我们稍后启程。”
穆菀宸微微点头,环视着这豪华的房间。袁子衿把陈耀叫到门外,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陈耀点头,匆匆离去。
袁子衿故意在门口吩咐下人:“知会账房提一千两银子的银票,速速准备,少爷我有急用。”
说完,袁子衿回到客厅,与穆菀宸对坐。
穆菀宸突然对眼前这个讨厌的说书人感到了一丝陌生,场面有些凝固。袁子衿长叹一口气说:“这都是我爹的产业,我也就是暂住。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也就是那间书馆。”
不一会儿,陈耀进来了,说:“少爷,都准备好了。”
袁子衿:“穆姑娘,事不宜迟,咱们走!”
马车一路颠簸,来到了春风茶馆。三人刚一进门,穆菀宸就不由得用衣袖掩面。大堂里人声鼎沸,各种光着膀子的糙汉在茶馆里喧哗谈笑,汗臭味也让袁子衿以扇掩鼻,微微皱眉。但这里是月港三教九流的集散地,龙蛇混杂,各种包打听、地下交易、走私活动都在这里交换消息,甚至买凶杀人,黑道说和也在这里进行。
小儿见袁子衿等人进来,赶紧迎了过来,陈耀问:“有位等买主的包先生,他在哪?”
小儿热情回答:“您说包先生啊,几位贵客,请上二楼,东头靠窗那桌就是。”
陈耀甩给小儿一串铜钱,引着穆菀宸和袁子衿上楼梯。边走陈耀还边说:“少爷、穆姑娘,这东头坐着的,就是那位卖海图的包先生。您二位小心台阶……”
话没说完,突然一个茶碗飞了过来,陈耀眼疾手快,提起手里的剑格挡。茶碗碰到剑鞘上弹飞,撞在一楼的墙上摔了粉碎,引起了楼下一阵骂声。按下店小二去安抚一楼顾客不提,陈耀等三人赶紧匆匆两步上楼。陈耀回头看着袁子衿,手指着东边说:“少爷,这位就是……”
话未说完,只听一声惨叫和茶碗摔碎的声音。陈耀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那位包先生被两个大汉摁着,另一个坐在椅子上的汉子用手里的拐杖狠狠抽打着包先生。边打边骂:“他妈的,现在月港不懂规矩的人是越来越多,你他妈不跟老子打招呼,敢在春风茶馆做生意,谁他妈给你撑的腰?”那包先生惨叫连连,一个劲地赔礼道歉。
袁子衿上楼见状,大喊一声:“住手!”
那坐在椅子上的汉子回头一看,顿时脸色铁青。袁子衿定睛一看,那坐着的汉子,正是当初跟自己有过节的郑胡子!
“呦,郑老大!别来无恙啊!听说您受伤了,怎么?身子骨好点了吗?”袁子衿调侃着走了过去,陈耀和穆菀宸紧紧地跟着。
“姓袁的,这事你也要插手?”郑胡子恶狠狠地说。
袁子衿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郑胡子说:“郑老大,这包先生初来乍到坏了您的规矩,我这里代为赔礼了。这五百两银子,还请您笑纳。至于这位包先生,他要等的买主就是我。”
郑胡子接过银票,瞪着眼说:“你要当出头鸟?”说完,郑胡子带来的两个打手,也从腰间抽出了斧子,朝袁子衿走来。
随着郑胡子的两个打手向前,袁子衿也展开扇子,说:“陈耀,你书读得多,比我斯文,要不你去劝劝郑老大?”
郑胡子闻言额头见汗,赶紧起身说:“不用了,怎么说也是老相识了,我给你这个面子,饶了这小子。”
“那我还有事跟这位包先生谈,您看?”袁子衿指了指身后的楼梯。
郑胡子艰难地站起身来,拄着拐在两个打手的搀扶下,慢慢下楼。陈耀扶起遍体鳞伤的包先生,袁子衿从容地走向前去,说:“包先生,小生听闻您手里有一套海图要卖,敢问这价格几何?”
那包先生哎呦了半天,换过一口气来说:“少……这位先生,船图,船图被郑胡子抢走了!”
“你他妈……麻吗那胳膊?”袁子衿气得差掉飙脏话。
“让爷惦记了,还好,不怎么麻!”包先生一边说,一边哎呦。
“怎么办?”穆菀宸一脸焦急。
袁子衿用扇子一拍陈耀:“别愣着了,赶紧地追啊!”
陈耀闻言,翻身从二楼跳下去追郑胡子。袁子衿和穆菀宸转身要下楼,包先生赶紧喊:“那个,那个谁!少爷!我怎么办?”“日!”袁子衿怒不可遏,但瞟了一眼身边的穆菀宸,他赶紧改口说:“照香炉生紫烟!你没死的话,去袁府找管家带你看大夫!”
说完,袁子衿呆着穆菀宸匆匆下楼,也去追赶郑胡子。
春风茶楼附近有个热闹的街区,各色小商小贩都在这里叫卖。他们虽然本小利薄,却也是郑胡子盘剥的对象。走出春风茶楼的郑胡子从这条街走一趟,虽然也搜挂不了多少银子,但他却十分享受这个过程。他浑然不觉,陈耀正提着剑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