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嚣张了安娜!我可是有人罩着的!”
月缨缨原本是弯腰收拾东西的,听到这话又站直了身体。
她撑着上铺床板说:“我啊,就是喜欢你身上这不畏强权的性子!你知道杀猪跟杀鱼的区别吗?”
她掰直身体,靠在墙上,神情晦涩不明。
“杀猪的时候需要四五个人把猪绑在案板上,边拿刀割脖子,边捅心脏,等它的血流干了,再削去毛发,扔进滚开的烧水中涮干净,最后开肠破肚,清理内脏。”
“杀鱼就简单多了,先用菜刀拍打头部,让其晕眩,接着从鱼底部尾鳍处往鱼嘴边划一道5毫米左右深度的口子,如果鱼小就浅一点,鱼大就深一点,划到接触内脏即可。”
兰成玉不自觉咽了口口水:“你什么意思?”
“我在问你想怎么死。”
月缨缨从阴影里静静地抬眸,此刻外面的亮光竟是斜斜地擦过她的头顶,全数照在兰成玉身上。
尽管对方笑容温和,但那双掩藏在平淡语气下的轻蔑嫌弃恶毒,还是露了出来,混合成阴狠的视线紧紧追着她。
敌明我暗,其单杀同期十五名犯人的传闻,以及监狱首页撕断室友脖子的事实在脑海中演练。
兰成玉能感受到汗毛从皮肤上直立起来,冷风倒灌,强烈的压迫感让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对阳光如此畏惧,恨不得找个黑暗而狭小的地方将自己裹起来,再不见人。
“你、你别太嚣张了!”
只来得及放出这句挽尊的话,便一溜烟逃出了牢房。
月缨缨瞟了眼她跑走的方向,似乎是往一楼去了。
中午的食堂做饭依旧难吃,好在乔芬为她带来了可引用的矿泉水和普通素菜,能解这些天的腥油甜腻。
“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乔芬把用小药瓶装好的液体递给月缨缨,“奥黛丽说了,想要这些东西,必须得让我效忠她,没办法,我只能同意了。”
她满脸委屈,可怜兮兮地眨着大眼,仿佛在诉说她为了这项事业牺牲太多。
月缨缨无奈地摸摸她的头:“辛苦你啦!等回去就让公司的人给你升职加薪!”
乔芬立刻高兴地狂点头:“好啊好啊!安娜前辈对我最好了!”
两人相处的这一切都被吉克斯看在眼里,她挥挥手,低声吩咐跟班去查这瓶药的效用。
下午的思想课很无聊,没有老师,只有超大阶梯教室里的电视机播放视频。
不过内容很劲爆,居然讲的是在对方被激怒的情况下进行防守和躲闪,这让月缨缨饶有兴致地听了几节。
到了晚上,正吃着饭,吉克斯旁边的跟班1号就来通知她晚上参加会议的时间。
“八点!熄灯前一个小时。”跟班1号意味深长地说,“你可一定得来!”
“好。”
月缨缨答应的很利索,她给了乔芬一个安心的眼神,便起身回去准备。
今晚的监狱气氛略微奇怪。
似乎更紧张了些,像是火药都被聚在一堆,随时可以通过引线点燃。
有好几道目光都流连在月缨缨的后背,紧紧地盯着她,从自己的牢房、各楼层的交叉口、到特殊拦截点。
甚至摄像头,也在跟着她的方向旋转。
到最后更是不加掩饰的,整个女监狱部的犯人都在关注她,追踪她,锁定她,像是要在她身上钻出个洞来。
暗处的戴安娜在看书,她的牢房是全女部监狱视野最开阔的,只要走出牢门,就能最大程度的俯瞰全局,尤其是关于吉克斯的地盘。
八点,月缨缨准时去到一楼最中心的牢房,吉克斯的跟班全都守在外面,只留出一个入口给她进去。
等人走进了,就用身体把门堵严实。
“坐!”
吉克斯用眼神示意她坐在椅子上。
月缨缨顺从地坐下,余光瞄见离她最近的跟班在不断地蠕动嘴唇。
“今天也不是什么要紧会议,主要针对你入教一事,想做个欢迎仪式。”
欢迎仪式?
让人堵着她,随时准备用藏着的刀片干掉她的欢迎仪式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月缨缨赔笑道:“这就见外了,我加入撒旦教是因为这里的行事风格我很喜欢,跟其他原因无关。”
“跟其他原因无关?”吉克斯慵懒地靠在被子上,像只野生豺豹,“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月缨缨沉默。
“不能回答?也许我可以替你说!”
吉克斯猛地站起来,倾身压到月缨缨头顶,裹挟着一阵凉风,四目相对,一个暴虐一个平静。
“苯胺氮卓弄缩率百分百的药物,你从戴安娜手上拿过这东西,是以为用它就能杀死我吗?”
她缓缓从嘴里抵出刀片,那是一个细长但极其锋利的银色物体,此时它离月缨缨的眼球不到两公分。
“你是说这个吗?”关键时刻,她把小药瓶掏了出来。
吉克斯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狡辩什么?”
眼看吉克斯就要用手接过刀片了结了她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