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辞别孟大海后,陈立松不敢再作停留地下了山,直奔陈家大院。
药品是从自己手中弄丢的,得回来跟陈天福做个交待。
再说,风山答应给陈立松十天的时间把药找回,当然也得跟陈天福回个话。
而且牵扯到大刀会,曾经属于陈家的大刀会。
在陈家大院大门口,陈立松与那个叫三哥的汉子正打了个照面。
那三哥似乎也要往院中走去,一脸冷漠地朝陈立松瞥了一眼。
只是那一眼,陈立松从三哥的眼神中看出了敌意。
陈立松并不惧三哥的敌意,毕竟曾一起送药上风山的,便打个招呼道:“三哥也来了?你见过陈老爷了吗?”
三哥并未应声,却将头转向别处,眼睛朝天上看去,只顾迈步挤到陈立松前头,自个“噌噌噌”地走进大院里去。
陈立松本来只是想跟三哥打个招呼,没在意被他挤了一下,身体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只得错身让三哥先走。
不应就不应,何必高傲得像只大鹅一样?
而且你走你的,挤我干嘛?
陈立松也不再理会此人,欠身也进了大院。
刚进宅门,东角院门房钻出陈阿伯:“立松,你稍等下。”
陈立松止步:“怎么啦阿伯?”
“你先回家,晚些时候再过来吧。”
“天福哥外出了?”
“他在。”陈阿伯欲言又止,不过还是继续说下去,“……要不,你先在我这歇歇……”
“他在就好,我歇不得,有事得跟他汇报。”
陈阿伯一下子紧张起来,上前拽住了陈立松,轻声说道:“嘘……别急着进去啊!”
看着那表情,陈立松猜不透陈阿伯想干嘛,不由地也压低声音问道:“咋啦?”
“你先别进就对了。”
“为啥?”
“老爷正在气头上,你要进去找死吗?”
“找死?怎么说?”
“刚才在门口,你也看见陈三那小子了吧?”
“碰见了啊。”
“你……你是不是与人勾结,半道上就把药给吞了?”
“与人勾结?我把药吞了?”
“陈三半日前已来过一回,那小子方才跟老爷告状说,你让人半道把药给劫走了。”
“我让人把药给劫走了?”
虽然陈阿伯说的话像是没头没尾,陈立松也能听出个意思:
在陈立松安排三哥几个下山,自己上了风山,但似乎那三哥回到陈家大院,跟陈天福说送上山的药品让陈立松安排人给劫走了!
“你可知道这批药有多贵吗?听说,就一小盒药,就是一条金条!”
“知道。”
我陈立松要是真叫人半道劫走药品,这会还回来干嘛?
“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啊。不过现在陈三在,那小子就喜欢搬弄是非,等他走了你再进去吧。”
“没事。”
陈阿伯的好意陈立松心领了,不过既然陈天福在,丢了药品这件事,自己还是得进去汇报一下情况。
陈阿伯说的陈三,就是跟着陈立松送药上山的那几个护院中的三哥。
三哥在与不在,关自己什么事?
…………
陈立松从游廊穿过,看到碉楼上的枪眼里冒出一枝枪,正朝着天井瞄准。
应当是碉楼四围的枪眼都有一枝枪,正瞄着周遭。
看枪口的样子,应当是机关枪!
陈立松再往里走几步后,碉楼的另一方位可以看到,果然一样是一枝机关枪的枪口,直盯着院子的外围。
陈立松心中疑惑:“怎么突然如临大敌一般?什么情况?”
之前碉楼里一直都有人在守护,但里边的枪只会朝着大院的外围。
在陈立松的记忆之中,从未见朝大院内瞄准的枪。
陈天福在厅堂中间坐着,正端着茶杯喝茶。
在厅堂,两侧各站了四名汉子,个个神情严肃,更重要的是,居然人人正手持短枪,似乎准备着随时抬手开枪的样子。
厅堂的气氛似乎有点冷。
而陈阿伯口中的陈三见陈立松跨腿进来,躬身毕恭毕敬地在陈天福耳旁说道:
“老爷,他来了!”
陈天福并没应声,呷了一口茶水后,右手中的杯盖轻轻地刮着杯中的茶沫。
陈三又道:“就是他勾结大刀会,半道劫走了药!”
陈立松因为在大院宅门口碰到陈三,上前打招呼不理,原本不想理这人,现在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向陈天福告状说自己“勾结”,还是忍不住抬眼朝陈三看去,质问道:“勾结?谁勾结大刀会?”
“你是大刀会的人吧?原来陈立松就是大刀会的人,难怪有那么好的身手!你们几个,上来把陈立松这个叛徒给我绑了!”
两侧的护院虽听到陈三下的命令,但陈天福陈老爷还在刮着茶沫并没有下指令,所以并没动手。
“绑我?”陈立松一下子火就上头了,“我看是你勾结大刀会吧?也对,我细想起来,应当就是你勾结大刀会!”
他猛然想起,自己在风山上曾怀疑过孟大海,为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