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
“老爷!”
李笑忽然又一改刚才阴沉的脸,立即嬉皮笑脸起来,而且两腿并拢,双手把枪放在地上,“噗通”一声就朝李朝山方向跪了下来,两手抱着头趴在地上!
“没出息!居然还在老子面前丢人!以后就别报是我李飞脚侄儿!”李飞脚骂了一句,朝李笑屁股一脚踹去,把李笑踢倒在地!
李家寨的众人都笑了,刀峡上的人也跟着笑了。
林三才笑得更厉害,都笑得用手抓在一棵树上才能不让身体乱颤。
只有陈立松与黄小明没有笑,他们都在为李笑感到悲哀。
李朝山狂笑,说道:“哈哈哈!奴才永远都是奴才!李笑,你曾经是我养的狗,永远都是我的狗!就算当年你挨不住揍跑到刀峡当了土匪,见了我这个主人,还是会一样摇尾巴!”
李飞脚骂道:“朝山你够了!要不是看在你还讲点义气,我可不念我俩师兄弟之情了!”
陈立松眼尖,看见李笑忽然抬头,恨恨地朝李朝山瞅了一眼,迅速地抓起跟前的枪,朝李朝山瞄准过来!
听得“咔咔”两响,陈立松知道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而且以他对枪械的敏感,借着暮色可以看得清楚,那步枪正瞄准了李朝山的心脏位置!
他与李朝山虽然没有什么交情,却也知道这位李家寨保长并非穷凶极恶之徒,相反还是刀风镇乐善好施之人,常把自己与梁山好汉李逵相比,只是他对身边人很苛刻。
李笑这一枪倘若开了,自己与李朝山还有二三十步距离,扑过去救他肯定来不及!
陈立松一边往李朝山飞奔,一边提醒道:“李保长小心!”
只听得“砰”地一声枪响,枪声划破长空,在刀峡大大小小的峡谷间荡起几声回响,震呆了众人。
刀峡的人都呆了,呆呆地看着李飞脚,大眼瞪小眼。
李笑倒下了,倒在李飞脚的身边。
此时,李飞脚那边既然要邀请众人进寨,全都从石块后面现身了。大家都看得清楚,除李飞脚、李笑、张田农与黄小明先生之外,还有四个汉子,总共才八人。
而李朝山仍站着。
他所带来的三十多人全都抬起了枪,对准了呆立在对面的刀峡那八个人。
他们只等李朝山的一声令下,立即开枪。
他们就是只开一枪,对面的八个人每个人可能个个身中四枪!
李笑还是开枪了!
倒在地上的李笑,此时被李飞脚踩在脚下,满脸通红、气喘如牛。
扑倒他的,是黄小明先生。
李飞脚与李朝山是师兄弟,当然也想救李朝山。他能动脚的,绝不动手,见李笑被黄小明顺势摁倒,就补了一脚,将李笑踩住。
而此时的黄小明正挡在李飞脚面前,喊道:“李保长,别开枪!”
陈立松也已经扑到李朝山身前,也喊道:“大家别开枪,有话好好说!”
李朝山骂陈立松道:“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
他被陈立松欺身到身边,感觉到脸面无存,想抬手对着陈立松就是一枪,但感觉陈立松的左手,已将他的手与手枪紧紧地抓住。
要命的是,那只手已令他动不了!
陈立松的一只手都能让他动弹不得,那另一只手可能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这太丢人了!
陈立松轻声在李朝山耳旁说道:“李保长,您消消气。这不,李笑也是您村里的乡亲嘛。他劫了不少大户,唯独没到李家寨打劫,全都看您的面子。”
李朝山不敢再往下说,更不敢命令大家开枪!
更何况,晃荡在李飞脚跟前的是黄小明先生。
这位穿着长衫的人,是整个刀风镇都尊敬的教书先生,也是公认的刀风镇最有知识的老好人。
李笑在刀峡为匪,劫了不少刀峡大户,唯独遵从“锣提过山敲”的道理,不敢去李家寨打劫,当然更没有侵犯过李朝山,因为他本就是李家寨的人。
时间在那响枪声之中仿佛静止了。刀峡的人也纷纷举枪对着李家寨的人,两边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他们都知道李朝山与李飞脚是师兄弟,老大没发话,谁也不敢妄自开枪。
瞬息之间,又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刀峡其他人也提着枪赶到了。
黄小明不知道李笑那杆枪是怎么到他手中的,慌里慌张地把枪递给了李飞脚:“都是刀风镇的乡里乡亲,别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李老大,麻烦你看住了李笑兄弟啊!”
他拿枪与递枪的样子很滑稽,但没人笑话他。
李朝山身体虽然被陈立松的手钳住动不了,但嘴巴却能动,骂道:“李笑这狗奴才竟敢对着我开枪!信不信老子喊一声,把你们刀峡的人全灭了?”
李笑躺地后,被李飞脚踩在脚下,一样嘴巴会喊:“李朝山你这恶霸,老子早晚要毙了你!”
“我恶霸?你们哪个人被我欺凌过?你们上山当土匪,哪个是被我李朝山所逼?站出来!”
刀峡上以前李家寨的人继续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应话。
他们上山的确不是李朝山所逼,让他们上山的,除了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