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前,刘孝善动身前往岳阳,他早已和耿计方、乔寂雨二人约定于岳阳城西的茶楼会面,一起赶赴洞庭剑会。刘孝善为人直率、重情重义,他打算早一步先到岳阳做些准备,好款待二位结义兄弟。因此,他连日赶路,竟比预计的日子早了几天。不料,他在城外树林遇到了一个双眼似乎有病的算命老人。那老人当时倒卧在地,低声呻吟,刘孝善是个热心肠,走上前去查询,冷不防被那老人洒出的一捧粉末迷倒。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置身于这座地牢里,问了问牢房里的其他人,也都是中了圈套被擒。刘孝善注意到,同一个牢房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被那个算命老人用迷药放倒的,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是因为在路边茶摊喝了掺有蒙汗药的茶水,或者在路上被数名黑衣蒙面人劫持,才失手被擒的。
站在铁门边上的青年名叫王卓,乃是京城人士,自小嗜武,此番也是打算参加洞庭剑会,不想在岳阳城中一处客栈里投宿时被人用迷香熏倒,囚到此处。他为人粗犷、豪爽,遭逢此厄,经丝毫不惧凶险,每日里大吵大嚷,可是对方似乎毫不在乎,丝毫不理睬他。
慧见道:“小僧迷药中得不深,醒来稍早,隐约听到那算命老人与旁人交谈,说是要用什么法子控制咱们为他们所用。小僧实在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只听那王卓呵呵一笑,道:“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实不相瞒,这伙人每隔一两天便把这里关押的人聚集到一块儿,然后用人试练什么封灵钉神之术。偏生这秘术失传已久,他们所知缺陷甚多,折腾了好些日子,一个人也没控制成,反倒弄死弄疯了数人。”
“罪过罪过!”慧见听得心惊胆寒,他先前依稀听那二人提起过此事,却因神志尚有些不太清醒而未反应过来。此刻,当他从王卓口中证实此事,不禁惊愕万分,道:“这些人竟如此枉顾天理,残害无辜?”
对面牢房的铁门前又凑过来几人,一个操着晋中口音的汉子恨恨地道:“可不是嘛!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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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亲眼所见,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脑袋上扎了十几根钢针,胸前又刺进去了五枚刀片,顷刻间就疯了!”
刘孝善也切齿道:“这伙混账东西,包藏祸心。如此草菅人命,所图之事定是非同小可。咱们绝不能为虎作伥,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话音刚落,左侧的牢房里传来一声冷笑,只听有人道:“算了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现在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还拼什么?刘兄,你少说两句吧!”
刘孝善啐了一口,喊道:“铁铮流,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地说出这没骨气的话,你鄱阳湖铁剑庄的威名可全都被你败坏了。”慧见听到这话,才知道旁边牢房里竟然还关押着铁家五兄弟中的老三铁铮流。这铁氏兄弟他曾见过,当日在客栈围攻燕抒义的时候,兄弟五人五口铁剑挥舞得虎虎生威,给燕抒义造成不小的威胁。想不到连他也被人捉进来了。
那铁铮流被刘孝善一番抢白,恼羞成怒,顾不得同牢房的人相劝,怒道:“你姓刘的有骨气,那就去和他们拼啊!我瞪眼看你怎么做大英雄、大豪杰,在这儿充豪气算什么本事!”
刘孝善闻言怒火上涌,刚要出声回击,只见王卓伸手拦住他,这才想起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唯有讪讪地坐在一旁。
王卓朗声道:“铁三少,刘大哥也是一时气急,请你莫往心里去。咱们被囚禁与此,性命捏在人家手里,想说反抗那是千难万难,可就算是这样,大不了把命送掉就是了,谁叫咱们落在奸人手里呢?但人输心可不能输,凭什么咱们堂堂正正做人就因为遭人暗算连腰杆都挺不直了呢?死我们也要站着死,死得清清楚楚、轰轰烈烈!”
地牢内昏暗不明,但他这一席话说得正气凛然,慧见听得热血澎湃,心中不禁赞道:“这位王少侠说的不错,咱们堂堂正正做人,凭什么要怕那些奸险之人呢?”想到此,他又回忆起自己的遭遇和苗疆之行自己当时的心境,顿时感慨万分。
隔壁牢房静了一会儿,才传来铁铮流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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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声:“王兄弟所言甚是,铁某一时气馁,倒生了贪生怕死之心。不错,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得铁骨铮铮!”
“好!”王卓发出一声赞喝,声音传遍整间地牢,“可惜眼前没有酒,不然在下定当敬铁三少几杯。”周围人听得哭笑不得,心想:这人的心也忒大,此刻还想着喝酒。
突然,地牢入口处传来一阵门锁开动的声响。与此同时,慧见听到其他牢房里纷纷传出惊呼声,“啊呀!”“娘的,又来了”“来……来啦”惊呼声此起彼伏,如潮水般翻涌,也不知道各处牢房里关押了多少人。
慧见正在诧异,只听王卓说道:“又到试炼那什么秘术的时候了。”
就见地牢的长廊里走来长长的一队人,这些人个个生得人高马大,腰悬长刀,身穿黑色皮甲,头戴厚重铁盔,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步伐稳健,一看便知练有扎实的外门功夫,绝不弱于普通的武林中人。这些人将牢房的铁门一个个打开,然后呵斥着牢房里的人走出来。慧见知道这群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