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将右手抬至自己没有双眼的脸前,似乎是在细细地打量那只红蝶,只见媚篱缓缓点了点头,毒蛇般的声音自木偶的口中传出,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已经愣在地上的慕容逸尘道:“由生到死,由死转生,这才是蝶最美之处。生生死死的奥秘也只有它们在蜕变的刹那才能掌握,能死在蝶的口中,也算是这群人的造化。”
木手轻扬,那只红蝶忽地向一名倒卧在地上呻吟的青年飞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冲天而起,那只红蝶的口中不知何时伸出了一根细针一样的东西,赫然刺进那名青年的头顶,血红的双翼不断开合着,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红。
“它在干什么?”慕容逸尘虽然说不话来,但却在心里惊疑非常。
仿佛猜到慕容逸尘在想什么,媚篱狞笑道:“红蝶最喜欢吸食的是人的脑髓,只要被它口中的细针叮上,脑髓不被吸光它是不会罢休的。”
“什么?”慕容逸尘听得义愤填膺,他不住地在心中呼喊:“停下,快停下。”
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
眼看着那名青年没了声息,而吸饱人脑髓的红蝶再次飞舞了起来。
慕容逸尘的心里难过极了,他双目死死地瞪着媚篱,心里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最难听、最恶毒的诅咒通通骂向媚篱。但是,亲眼目睹那可怕一幕的慕容逸尘却也在深深地自责,如果他能变得更强一些,如果他真得好好学习那两本秘籍上的武功,说不定大家现在就不会受制于人,说不定赶来救援的人也不会死伤惨重,说不定那名青年也不会送命在红蝶的口中。
愤怒、惊惧、悲伤、自责……
这种心中的痛苦远远胜过肉体上的折磨。
慕容逸尘的眼圈都红了,泪水涌上了眼眶。
“呵呵,你那是什么表情?”看见慕容逸尘那又怒又悲的表情,媚篱讥诮道:“莫非自身难保的你还有心情替别人悲哀?呵呵,还真是个满腔热血的傻小子。”她稍稍停了停,又道:“我劝你现在还是省省眼泪吧!否则待会儿你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慕容逸尘听到这话,不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震惊之余忍不住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但他身上的毒虽然被媚篱减轻了不少,却仍是劲力全消,言行受阻,况且他先前那一扑,早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此时又哪能再站起身来呢?折腾好一阵子,除了憋出一身冷汗,身体没有移动分毫,他只能在心中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更是瞪得如血般赤红。
媚篱的脚尖一抬,径直将慕容逸尘的头高高的挑起,她残忍地笑道:“别着急啊!我这就让你好好看清楚。”说完,左手朝着半空中的红蝶用力一挥。
漫天的红色顿时一敛,仿佛无情无尽的鲜血正在集中。
半空中的红蝶纷纷振翅飞向倒在地上的人。
它们也要吸食人的脑髓,它们也要夺走他们的生命。
一片片红色充斥着饥不择食的欲望,一只只红蝶暗藏着人间最可怕的邪念。
它们从半空中而落,然而伴随它们落下的将是无辜者生命的结束。
一声声惨叫划破夜空。
媚篱鬼嚎般的狂笑也再次响起。
“咚咚咚……”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强烈的鼓声,声音虽然低沉却响彻云霄,随着这阵鼓声的传来,红蝶纷纷停止了对众人的攻击,反而开始漫无目的地随处乱飞。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一怔之后眼见众人大多平安无事,慕容逸尘仍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百蛊门众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媚篱的狂笑更是随着鼓声的传来立即中断,她立即收回了垫在慕容逸尘颚下的那只脚,向竹岩山寨大门的方向张望着。
百蛊门护法茹赤荶眉头紧锁,低声道:“主人,这鼓声——”
话还未说完,媚篱的声音便冷冷地接道:“是祭灵教的‘唤兽鼓’,哼,想不到祭灵教果然也来插手这件事。好啊!我还没去找他们算账,他们居然先找上门来了。”话说到最后,语气里竟然充满着怨毒。
茹赤荶道:“主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媚篱哼声道:“还能怎么办?这群虾兵蟹将既然要寻死,咱们索性成全他们。”
“是。”茹赤荶回复了一声,便立即向其他人下达了准备迎战的命令。
慕容逸尘的头本来被媚篱用脚尖挑起,她猛地一撤足,慕容逸尘的下巴就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顿时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前直冒金星。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听见了媚篱和茹赤荶的对话,心中不禁一喜,暗道怪不得那些红蝶停下攻击,敢情是祭灵教发出的鼓声制止住了它们。
难道是娜伊大姐他们知道了百蛊门围攻竹岩山寨的事?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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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这个想法就被慕容逸尘给否定了,他忖道:“怎么可能呢?竹岩山寨和娜伊大姐他们没什么交情,再说娜伊大姐根本不知道这里的事,又怎么会来救援呢?说不定是祭灵教的其他人伸出的援手。”想到此,他心头一颤,奇道:“听媚篱的意思,似乎她和祭灵教有什么仇怨,难道说她想取出魅月窟中那件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