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见听到此处不由得惊呆了,那人现在的神情是在之前的日子里从来没有过的,这一个多月里,那人不是满面笑容就是夸张地故作神秘,可是这一次他那人神情的郑重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而那人说的话更加令他震惊。难道说这件秘事竟关系到七大派的生死存亡吗?
“可是……小僧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和尚,本事有限,又能帮上什么大忙呢?”慧见的脸上满是委屈和惊恐。
“小师傅,我知道这一个多月里你被我纠缠的快要疯了,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那人似乎也明白了慧见的确是不可能帮上什么大忙的,只见他重重的叹了一声,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似乎是在回想些什么,又道:“我独自一人来到中原,身怀要事却又举目无亲,江湖之上又是极为险恶,试问我又怎能轻易相信他人。”
那人现在讲的是在之前一个多月里从来没有慧见说过的。慧见听着似乎有点明白了,但仍旧是一头雾水,他试着问道:“难道施主并非中原人士?”
那人叹道:“我幼时就合家迁移海外,对这中原的地形可谓是毫不熟悉,什么少林武当、峨眉点苍,具体位置在哪儿我是一概不知,言一句非中原人士也不为过。并且此事十分隐秘,除七大掌门外决计不能向任何人透漏半句。江湖险恶,我实在不便与人搭讪以防他人生疑,无奈之际只有小心翼翼地独自一人挨家挨户地找上门去。好不容易寻到青城与峨眉两派的所在,指望着通过两派掌门将这件事尽快通知各大门派,提醒各派早做准备。却不料——”说到这里,他目光一寒,似乎有什么事令他十分愤怒,看得慧见不禁心头一跳。只听那人突然喝道:“这些名门大派的看门弟子仗着些虚名竟是毫不把我放在眼中,说什么我一无拜帖、二无人引荐,掌门没功夫陪我这个无名小子插科打诨,对我一通奚落。我好话说了一箩筐,谁知掌门没见到,连山门都进不了,最后还让这些人群起而逐之。青城派是这样,峨眉派也是这样。”那人渐渐收起了气恼,换上一副极为平静的神情摇了摇头,又道:“本来此事与我毫不相干,可我受人所托必当忠人之事,何况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的景象我也不忍见到。于是我仍旧决定去见其余几大派掌门。”说到此处,他的脸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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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露出一份坚毅的神色。
慧见望着眼前一个多月来苦苦纠缠自己的人,心中再也没有了烦恶与急躁,甚至连方才的那份闷热也已不见。现在的他对那人有的只是敬佩与同情。看这个人的样子没比自己年长多少,却万里迢迢来到陌生的中原,只是为了完成他人的嘱托。也不知他四处漂泊吃了多少苦,却又先后碰壁,劳而无获。但即便如此却也毫不放弃,此情此景如何不让慧见感动。
何况这个人竟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我在江湖上又混了些日子,终于在武陵遇到几个昆仑派和崆峒派的弟子,谁知我刚说明来意,人家就不耐烦地让我快滚。我下边的话还没说几句,拳头就递上来了。我虽不怕,但也没必要就此和昆仑、崆峒二派结梁子,所以就转身离去了。接下来就在渡江的船上遇见了你。”
慧见叹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怪不得施主执意要小僧引荐施主给方丈,还说如果实在不行就让小僧代表少林去带施主拜访各位掌门。”
那人道:“事实就是这样,少林派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弟子拜访各大门派必会受到礼遇,由少林弟子出面无论如何各大派掌门都会卖个人情。”
慧见难为情地道:“可是小僧……这个……身份低微……”
那人微笑道:“少林派千载威名之下,即便是一个小和尚也比我这籍籍无名之辈强得多,再说这本就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在下绝不会让小师傅去打这等诳语。不过——”那人的笑中突然浮出一丝神秘,“小师傅,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吗?”
慧见也是奇怪,那人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随口道:“小僧不知。”
那人赞道:“那是因为通过这一个多月我对你的观察,发现你虽然也是名门弟子,但却宅心仁厚、慈悲为怀,毫无大派弟子的骄横狂妄之气,换做是别派弟子说不定早就一拳打来了。少林派能够领袖群伦果然有过人之处。”
他出言赞扬少林派和慧见,反倒让慧见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满脸堆笑道:“这个…..施主过誉了,佛门弟子本就当以慈悲为怀,小僧做的还不够。”
那人冷笑道:“小师傅不必自谦,那些峨眉派的尼姑也算是佛门弟子了,然而说话行事哪有半点佛门中人应有的慈悲。”
“这个……”涉及到其他门派的事,慧见倒也不好多口,否则真要说一个不妥被峨眉弟子给听去了,保不定就要以“少林派贬低峨眉派”为由挑起点什么事端。三年前,华山派七弟子邵迁城因为酒后失言得罪点苍派大弟子赵齐川,闹得华山、点苍两派险些就此失和的事慧见至今还记忆忧心。慧见忽地想明白了一件事,问道:“这么说来,施主这一路上纠缠着小僧是在试探小僧?”
那人笑道:“若非如此怎能知道小师傅是个仁厚之人,唉,我这也是吃亏太多才想出的笨主意。一个多月的打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