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儿...”
齐政突然从出神中被唤醒,齐王的手在他手中暗暗用力,盯紧他道:“杀害王子乃是重罪,你府上的那个女婢必须得死!”
原来,竟是这事!
齐政惊惶万分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眸子里尽是决绝,似是在告诉他,他齐政必须要交出付七言才能堵上悠悠众口。
“父王...”
“七弟!”齐骁见他还欲争论,急忙将他拉扯回来,怕他的倔脾气又要惹出事端,“父王不适,需要休息了。”
齐政犹豫再三,这才缓缓松开齐王的手,床榻上的人儿向后靠了靠,看了看旁侧的安公公。
“三位殿下,大王接到密报,西凉曹豹已遣人来信,愿意同大齐和亲换回在成王殿下手中的曹文丰。”说到这,安公公特意停下来,细细看了看几位王子的神情,显然都是诧异。
现在西凉当政的是凉治,也是一个傀儡君主,被曹豹死死控制在手。
“和亲的是谁?”齐湉率先急问道。
“是西凉的凉谨公主。”
“是她!”齐湉即刻眼神放光,他仍恋恋不忘当初入西凉时,那抹窈窕的身影,和天资绝伦的容貌,真真是令他整个府中的妃子尽失颜色。
这一点好酒色的脾性,也唯有齐湉最像齐王。
安公公见都安静下来,接着道:“大王已答应和亲,待谨公主来齐,便操办同太子殿下的结亲事宜。”
“什么?!”齐湉第一个惊叫出声,“为何许给王兄?”
“大王言,太子殿下年长,府中却仍未立太子妃,此为江山社稷之失。”齐王躺在床榻上歪头看着几个儿子,所有的指示都由安公公代言。
齐政神色平常,除了付七言的事,他此时心头一团乱麻,哪里顾得上谁与谁结亲。
齐骁也沉稳,向来都是谦逊谨慎,赐婚也是理所当然,意料之中,叩了一个头,道了声谢。
最聒噪的当属齐湉,嚷嚷着还要向齐王讨道理,被齐王挥了挥手,便即刻不敢再出声,硬生生憋了回去。
三人各怀心思的出了养心殿,一个烦闷,一个平和,一个恨铁不成钢...
“齐...“付七言见到齐政的身影,刚想上前搭话,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传入了人群。
竟又是吴启带着人直奔这个方向。
“把她给我抓起来!关入大牢!”
一群人将付七言围在其中,还没待齐政开口质问,吴启便一副小人得意的神情道:“成王殿下,本将军是奉大王的旨意将你的小婢女拿下,殿下莫不是要同大王作对?”
齐政这才想起方才在养心殿上齐王所说的话,对视上付七言诧异的目光,他点点头,“本王不好妨碍吴将军执行公事,只是有几句话要同我的人嘱咐一番。”
“这可不行!”吴启断然拒绝道:“我知道殿下你智谋过人,不得不防着点儿。”
他咧嘴一笑,眉眼间皆是狂傲,“带走!”
付七言从他们的寥寥对话中听出了端倪,想必这次齐政也不得忤逆齐王的旨意,她看到了齐政笃定的眼神,读懂了他的神情。
在经过韩元晋和齐湉身侧时,他们完全藏不住那抹笑意,为折断齐政的羽翼而沾沾自喜。
韩元晋一党走了之后,只留下齐政,齐骁,花妃,周川四人。
花妃许久没见齐骁,自然想亲近一番,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多做言语,只得简单寒暄几句,几人都开始担心起付七言。
心知她对齐政的重要程度。
“天牢里我打点好,绝不会让人伤到她。”周川早作了打算,正准备回去之后就部署一番。
齐骁也不甘示弱,“父王这边我会再来说情。”
齐政心知他们是好意,点点头,但他心里早有另一番心思,低声道:“被他们几次三番的踩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必须找到反击的机会。”
的确,站在齐政的局势上,太过被动,把柄一个个被他们握住,这次又遏制了他的咽喉,忍不可忍便无需再忍。
花妃不懂时事政治,也鲜少参与,只觉得齐政说的极有道理,“你可是想好了反击的对策?”
齐政抬眼瞄了瞄养心殿,安公公在里面侍奉着,外面只站了一干侍卫,没人管他们。
他压低声音道:“我觉得父王此次病重事有蹊跷,方才细看了他的用药,此前我在西凉的时候曾接触过一些异域的草药,总觉得那味道中夹杂着奇怪的东西。”
他冲花妃拱手一稽首,道:“此事齐政还请花妃娘娘施予援手。”
花妃见他行大礼,心知定是要紧事,忙应道:“成王殿下当初以身犯险救出骁儿,我该感激你才是,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定竭尽全力。”
齐政四下看了一番,确认无可疑之人注意他们,便轻声道:“我需要娘娘从医师那里讨来一份父王平日所饮的药。”
“王弟,你是怀疑...”齐骁刚要出声,怕隔墙有耳,又噤了声。
花妃立即会意,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回程的路途中,周川忍不住问道:“殿下,你是怕药里有毒?”
马车的隆隆声夹杂着街道上的嘈杂,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