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如流水一般悄无声息的过,不知不觉又过了些时日。
西凉的矛头终于开始对准吴国,集结兵马对付吴国,大齐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在忧心着,不知下一步大齐和西凉是否就要兵刃相见。
而此时,小小的吴国自知不是西凉的对手,病急乱投医,派人来大齐求援,大齐正踌躇着,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比起家国大事,齐骁的事就变得无足轻重,齐政为了避嫌,索性将金盾手令交给了付七言,由她全权负责这件事,自己则整日穿梭在朝堂上,迅速对大齐做了清晰的了解。
齐王自然也是对这个勤勉好学的儿子态度好了许多,与花妃的事也就没再深究,却引起了韩贵妃和齐湉以及其他王子的极度不适,明里暗里给齐政使绊子。
齐政也不管,俨然一个乖巧懂事的臣子模样,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也就只有每每到了深夜,开始埋头处理一些云影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信息。
付七言回来的时候,见永安刚忙完出门,两个人打了个照面,互相寒暄了几句,毕竟各人都有分工,忙的焦头烂额。
“他还在忙?”就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了一个人形剪影,问道。
“嗯。”永安点点头,略有心疼道:“西凉同吴国开战在即,殿下要撤退一些安插在西凉的人手,近来朝堂动荡,怕我们的人暴露。”
“难为他了。”齐政在西凉多年,养了不少人脉,主要的经济也是靠西凉的产业扶持,这一旦抽出,定然会撼动他的根基。
永安见她沉默,告辞道:“眼下我还要去送信,先走一步。”
付七言这才慢悠悠的走进去,她脚步虽轻,那个伏案的人还是察觉到了动静,头也不抬道:“最近你手上的事办得如何?”
“韩元晋动用了一些武力,将城里的舆论压了下去,若不是周川拼死护住,吴牙他们怕是早丢了性命。”想起这事,付七言更为忧心,“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周川也不好同韩元晋对着干,不过我也放出了些鱼饵,现在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听闻这些,齐政才抬起头,因今日的劳作面容有些憔悴,但仍遮不住他的俊容。
“这次就算动不了他的根,好歹也能让他吃上一记!”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急急慌慌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是云影卫。
他只朝着付七言,递上去一张字条道:“殿下,七公子,这是韩策留下的书信,邀你明日茶楼一叙。”七言接过字条,见那人还不离开,正待开口,那人呈上一只精巧的盒,单看盒上的雕花,也知其名贵。
“这个也是韩策派人交过来的,说是赠与公子你的信物。”说罢,便塞给了付七言,一转身扎进了茫茫黒雾中。
付七言皱起眉头,为了不这么快暴露身份,只同韩策说了自己是商贾,特地在茶楼租下一间客栈,平时只留人在那看守,韩策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才想起了付七言的住所,派人送了信过去。
打开那精巧的盒子,竟是一串玉挂件,巧夺天工的制作手法,让每个人都爱不释手,下面坠着长长的流苏,正是剑穗。
她忽然忆起,那日酒肆外,两人分别时,他曾见她的剑穗破旧,仔细盯了许久。
想到这些,她微微惊住,想不到竟有如此心细之人。
“咳咳,写的什么?”齐政盯了她好一阵,他自然瞥见了那个精巧玩意,也看的明白付七言嘴角露出的笑意,心里顿时一阵不适,干咳两声,打破了她的沉思。
付七言这才回过神,故意闪躲开投射在她脸上的犀利的眼神,沉静道:“只说明日卯时前来找我,有要事相商。”
齐政盯紧她,谁也看不透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装了些什么。
“你这么看我是何意?”付七言被他盯的有些烦躁,脱口而出便没了好脾气,挥挥手中的纸张,道:“的确只有这些,你怕我骗你?”
齐政见她恼火,先是一愣,她跟随自己多年,向来不曾如此,何况自己只是想亲口听她解释一下剑穗的事,她的反应...
“七言,我何曾怀疑过你。”他叹息道:“只是你太重情谊,这个韩策...”他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口,“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同他来往颇多,但这种人做不得朋友,他毕竟是韩元晋的儿子,”
付七言被他没来由的数落搞得火大,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有些时候丧了心智,“你也不用这般阴阳怪气,我付七言当初为你所救,信任你至极,曾暗暗许诺要助你,我一直在兑现自己的承诺,不曾做过任何背叛你的事。”
“七言..我不是...”
他正要解释,却压不住她的咄咄逼人,“成王殿下,我定会将韩元晋揪出来,到时候,我是去是留,全凭你定夺!”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只剩下目瞪口呆的齐政愣在原地。
这怎么...好好的竟变成了无端的争吵...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她为了韩策竟然这么冷不丁发了一通脾气...
他齐政何时受过这等气,将手里的毛笔狠狠扔在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死丫头!”
夺门而出的付七言也好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