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策正品着美味,忽然听到有人大叫自己的名字,便扭头看去,还不忘多塞进嘴里的一块肉,丝毫看不出他面容有何惧怕。
身侧的两个随从见状,将他挡在了身后,其中一人斥道:“哪里来的贱民!公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一群大汉找到了要寻之人,将所有人都撂到了一边,单独派出两人将其余客人聚集在角落看守,令他们动弹不得,另一伙则杀气腾腾的直奔韩策。
“哼,韩策,你爹当年将我们赶尽杀绝!逼得我们不得不入山为匪!今日我们拼了性命也要砍下你的脑袋,让韩元晋那老东西断子绝孙!”说罢,举着砍刀挥舞过来。
付七言淡淡瞥去,就算如此,韩策依旧是神色泰然,也没有任何慌乱,正在她诧异之际,那两个随从挥手挡掉了来势汹汹的杀意,接住了那沉重的大刀。
她这才了然韩策之所以无所畏惧的缘由,细看那两个随从,他们打架时身形灵动,脚步虚无,一看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难怪,韩元晋宠爱儿子,又怕他性命有忧,多散钱财找人护住韩策的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韩家朝政这些年,树立了不少仇家。
那群大汉见首领没讨到好处,纷纷一拥而上,一时之间,小小的酒肆中弥漫着刀剑相交的厮杀声。
正在混乱之际,一个土匪见到其他人将韩策的两个随从引开,立刻跳出人群,直指端坐着的韩策。
“拿命来!”他叫喊着,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眼看离韩策的胸口还有咫尺,呆愣住的韩公子正不知如何闪躲,忽然一柄剑挡住了袭来的凶器,将那小贼弹了后退几步。
付七言凛然的站在韩策面前,怒视着小贼,厉声道:“光天化日这下,强闯王城!欲行凶王宫贵胄,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边厮乱的人群也听到了她的呵斥,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那为首的大汉跳出来,硬气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敢坏我好事!”
“他们韩家作恶深重!早就该死!我这便杀了这厮!让韩家绝后!”
说罢,又要再战,只可惜大刀还没举起,便被一阵硬气挡了下来,是付七言将剑抵在了他的胸口。
“相国主持朝政,自有是非论断!你们若是有委屈,去找官府!何须在此撒野!”她眼神犀利,竟唬的一帮大男人愣在了原地。
许久才有人骂道:“哼!官府!这些狗*的官府都是杂种养的,只听命于韩家,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管殿下的死活!”
殿下?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说的这个字眼,韩策这才起身,踱步到他跟前,拍了拍付七言的肩膀,示意她拿开剑,问道:“你说的殿下是谁?你们又是谁?你们杀我又是为何?”
“哼!”那大汉冷哼一声,道:“当年是你爹,给大殿下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又将王府上下全数处死,我们几个受殿下之托出门办事才幸逃此劫,但你父亲知道后,花重金找人将我们赶尽杀绝!”
大殿下?齐骁?韩策怔愣的扫视着这群莽撞的汉子,虽说他们各个衣衫褴褛,杀气腾腾,却不难看出生活所迫,被逼无奈。
“齐骁他勾结边疆,意图背叛大齐,被打入天牢也是咎由自取,你们别白费心思了,趁本公子还未下杀手之间,劝你们赶紧滚开!”他眸光一瞪,同刚才秀气的偏偏公子相大有不同。
看样子他心底到底仁慈,没有他爹的那股狠厉。
只不过那群人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将真想公布于天下,哪里能被他唬住,纷纷慨然道:“呸!殿下他宅心仁厚,心系大齐,哪里做过这种龌龊事!这都是你爹同宫里贵妃勾结,硬生生给他扣上了一顶帽子!就是不想让他成为太子!那书信都是伪造的!”
“一派胡言!”说着韩策就要让随从动手,“既然他们不怕死,那就杀了他们!动手!”
两个武艺高强的随从正要动手,那个为首的大汉急急又道:“你若是不信,大可问你爹!今日我吴牙就算死无全尸也是说了句痛快话,只是我这些兄弟,多年以来饱受摧残,我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沉重的大刀在他手里明晃晃的,眼看又要打成一片。
付七言闪身到中间,斥道:“住手!”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吴牙,也不知怎的,那群人居然就这样乖乖偃旗息鼓,等候着她发话。
街道上脚步声攒动,衙门离这里也就一条街之隔,她早就派人去报了官,算起来时间正好,扭头冲韩策道:“官府里来人了,眼下在这里闹腾怕是影响不好,明日会传的满城风雨,不如交给官府将这些人审上一审。”她放低了声音,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若真是他们胡言乱语,到时再杀,也能堵上悠悠众口。”
韩策怔愣的看了看她,最终点了点头。
韩元晋身居高位,如此大庭广众被指认冤枉王族,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韩策虽一直都知父亲雷厉风行,颇有手段,但却从未参与过政事,只顾独自逍遥快活,如今这等事,确实有些慌神。
好在付七言在旁侧替他说话。
一群衙卒冲进来,左右看了看乱糟糟的酒肆,顿时明白了缘由,径直走韩策面前,拱手道:“公子,这些人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