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宫之内,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宫女正整齐的排着队前往朝堂上送些瓜果酒水,诺大的宫院中,除了脚步声,听不见其他。
满朝的文武大臣端坐在朝堂两侧,有的轻声交头接耳,有的微微低头等待着早朝的开始。
今日的朝堂明显不太一样,望着面前摆好的食物,众人面面相觑,分不清是宴会还是早朝。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嘈杂,王座上的西凉王扫视了一眼文武朝臣,本就病态的面容略显憔悴,止不住的轻咳两声,一旁的魏公公忙递过去茶水,低声道:“大王,饮些茶润润嗓子。”
西凉摆摆手,将目光停在最前方的座位上,轻声问道:“曹将军,大齐的使者可入了王宫?”
曹豹直了直身子,拱手回禀道:“回大王,九殿下早已在宫外迎候,这会儿想是已经入宫了。”
西凉王这才点点头,抬手挥挥衣袖道:“那便宣进殿吧。”说罢,用手掩住嘴,又忍不住咳了几声,曹豹抬头不经意般看了看,又将目光移到另一侧。
齐政和齐湉刚到殿前,便听得太监尖锐的嗓音,两人理理衣服,一前一后入了大殿。
一番参拜完毕,齐湉将从大齐带来的厚礼一一呈上,尽是些名贵且稀有的物件,像是极品药材雪域草、绝世珍珠鱼之泪、无价之宝寒山狐裘衣等等,件件皆是珍品,足以显示大齐的诚意。
西凉王双眼眯起,喜不自胜,时不时的看向曹豹的方向。
“你回去后代孤多谢齐王的一番良苦用心。”西凉王朝殿下仔细瞧了瞧,招招手示意齐湉走近些,“来,让孤看看。”
齐湉得意的朝齐政看了一眼,忙不迭迟的走上前。
西凉王伸出苍老的手握住齐湉,对着满朝文武感慨道:“当年孤同齐王交情甚笃,那时候他可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这转眼的功夫齐王的公子们都这么大了。”
“唉,想想已然数十年,孤已老矣,老矣...”说着,西凉王眼神渐渐暗淡下来,面容浮上伤感之情。
曹豹见状,率先跪地,高呼道:“大王未老,大王万寿无疆!”
一众朝臣见状,赶忙也跟着纷纷跪地附和,“大王万寿无疆!”
齐湉甚为得意,见受西凉王如此重视,满脸堆笑,时不时的回应几句凉王抛开的不相干的话,无关乎政治。
齐政被赐座在殿下,而齐湉则被安排在了西凉王身边,更长了齐湉嚣张的气焰,时不时的朝齐政挤眉弄眼,以彰显自己的荣耀。
今日的朝堂上西凉王特赦不宜朝政,只为齐湉接风洗尘,听起来这般恩宠真是非常人所及。
西凉王许是因身体抱恙,话说了些,面容比之前难看了些,他用眼神示意给曹豹。
曹豹站起身,朝着一众人大声道:“诸位同僚,在北疆,早朝时议政皆是备美酒佳肴,今日大王特许,我们也来效仿,在这大殿之上,诸位同僚可以畅所欲言!”
众人渐渐放松下来,朝堂之上慢慢响起交头接耳声。
周川一向警惕,微微侧身问齐政,“七殿下,这凉王怎么未提起会盟之事?”
齐政眉头紧蹙,只得低声道:“先看看再说。”
他心底又何尝不疑惑,两个月前,吴国同北疆交好,互通往来,并宣告天下,共同攻打大齐。
大齐虽不弱,但近些年来,疏于练兵,匆忙之下出战,若是对付一个吴国尚可,但再加上凶猛强悍的北疆,定无胜算,于是才向强盛的西凉伸出会盟之手。
这原本是件好事,若大齐和西凉共同抗敌,吴国势必吃亏,吴国尚小,若一举吞并,到时候吴国城池由西凉和大齐均分即可。
原本以为,西凉打的是这个主意,但今日朝堂之上的举动来看,倒不像这么回事。
齐政边沉思,边望向那个正谈笑风生的曹豹,西凉和大齐会盟时,他还没回城,难道这变故和他脱不了干系?
曹豹似是也察觉到齐政的目光,朝他看来,微微点头,以一个长辈的姿态端起酒杯举了举。
席间,一阵乐声忽然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谈话声渐渐变弱,众人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从殿外涌进来一群舞女,身着薄薄的纱衣,赤着脚尖翩然而入。
“诸位同僚!”曹豹再次起身,笑道:“都说南韩女人能歌善舞,今日不妨同大王和诸位同僚欣赏下。”
殿堂上的男人们都眯起了眼睛,纷纷张嘴拍手道:“好!好!”
本来严谨的一场早朝竟成了热闹非凡的宴会。
美妙琴声伴着舞步飘然而至,那个蒙面抚琴的女子不是凉谨又是谁?
随着琴音的起伏跌宕,那些舞女时而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时而像含苞待放的花朵,身材婀娜,勾的众官魂不守舍。
连西凉王都看的目不转睛,一曲完结,还意犹未尽。
“诸位爱卿,曹将军带来的这些舞女着实让人一饱眼福啊。”见到美人,西凉王不似刚才那般憔悴,眉开眼笑道。
众舞女退下,凉谨漫步上前,长长的衣袍拖地,头上繁琐的珠花叮叮当当的碰撞出声,只见她恭谨且端庄的走到前面,徐徐跪地,“谨儿拜见父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