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王兄是怀疑我身为齐国王子,对自己的国家不忠诚吗?”齐政听他话里有话,索性挑明问道。
“七弟多虑了。”齐湉接过婢女端过来的刚斟满的酒杯,意味深长道:“这酒果然浓醇。”
“王兄若喜欢,不妨带些回去。”齐政勾唇一笑,“只是西凉的酒太烈,弟是享不了。”
齐湉刚碰到唇边的酒杯晃了晃,又重新将它放了回去,尴尬的笑道:“既然太烈,怕是本王也享不了。”
“今日天色已晚,酒足饭饱,也当回去歇息了,明日再去王宫面见凉王。”说着,齐湉挥挥衣袖,站起身子,感慨道:“我观这整个西凉,也就菜品还算合口。”
西凉再怎么说也是诸国之首,被齐湉这么说的不值一提,倒真是有些狂妄,好在眼下除了两个婢女再没其他人。
刚一出门,正巧撞上曹文丰,其实也不是说巧,他怕是故意为之,还装作偶然的样子,“哎呦,是政兄呀。”他喜上眉梢,迎上来,拍拍齐政的肩头,亲切的问道:“怎么在这里也能遇见你,想不到你我兄弟之间情分竟如此浓厚。”
他话是说给齐湉听得,齐政内心冷笑两声,“文丰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方才曹将军还差人送酒给我,怎么你不知道我在这?”
“啊?哈哈!”曹文丰干笑几声,自找台阶,“瞧我这记性!”
他将目光转移到齐湉身上,“政兄,这位是?”
“这是我王兄,此次为大齐使者前来。”
“原来是齐三王子,失敬失敬。”曹文丰假惺惺的招呼道:“既然在此相遇,也是我曹文丰之幸,不知齐三王子是否肯赏脸喝一杯?”
齐湉一向孤傲,立马回绝道:“本王从不同不识之人饮酒。”说完,他大袖一挥,只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走吧,七弟。”
齐政被唤,只好朝曹文丰告辞,假装没看见他那张极为难看的脸。
付七言紧随上前,见齐湉走远,轻声对齐政说道:“你这个王兄,嘴挺毒的,只怕他这么做,让你开罪了整个曹家。”
齐政满不在乎道:“开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要是不找些麻烦给我,我这个王兄怕是回去了都不安心。”
“嗯!”付七言点点头,“言之有理。”
“不过。”齐政朝她眨眨眼,看看她头顶的发簪,满意道:“有你做本质子的贴身侍卫,可比永安强多了。”
说罢,他侧目一笑,“驾!”他甩起缰绳,往那辆奢华的马车追去。
将齐湉安顿在了驿馆,又调度了王宫里的护卫队,将整个驿馆围了个水泄不通,然这位高傲的三王子仍不安心,还要齐政亲自负责他的安危,这个要求是过分了些。
连付七言也为齐政抱不平,“你这个王兄未免太自恃天高,你和他都是大齐王子,怎么把你当一个下人使唤?”
听到这,齐政不怒反笑,“真不愧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知道向着主子了。”
“我只是觉得不公平罢了。”付七言思虑片刻,又道:“不如你回府去,赵夫人定然还等你回话,我在这守着便是,他一个肉眼凡胎能遇到多大的危险,况且还有周川在这。”
经由她提醒,齐政才想起母亲的确在府中等了一整天了,他还没差人去回话。
“你们嘀咕什么呢?”齐湉刚被婢女伺候着更换好衣服,就看见庭院中的树下两个人影鬼鬼祟祟。
“七弟,你不知尊卑之分吗?怎么能同一个奴才如此相处,若让人看去,还以为大齐王室不识礼数,成何体统。”
付七言听他跟念经似的,不想惹麻烦,只好往后挪了几步,同齐政刻意保持些距离,整天不是规矩就是体统的,这些贵公子啰嗦的很。
“王兄,我府中还有要事处理,怕是不能久留,不然...”他转向付七言,接着道:“我将我的贴身侍卫留在这里,她武艺了得,定能保王兄高枕无忧。”
“他?”齐湉附手而立,不可置信道:“本王的安危可是关乎整个大齐,这一个小小的侍卫能有这么大能耐?”
“这样,让周川同她比试,若赢得了,就这么办。”
周川听到动静,从院外飞身进来,问道:“殿下可是叫我?”
齐湉将刚才的决定又说了一遍,周川瞥了几眼付七言瘦弱的身躯,支吾道:“这...我怕到时候赢了她会被人嗤笑胜之不武。”
付七言亮亮手里的剑,嘲讽道:“周将军好大的口气,不会是不敢比试吧?”
“你!”
周川怒目而视,被齐湉劝了下来,“我看就这样,这小奴才若赢了,就依九弟。”
夜晚的风有些入骨的凉,转眼已到秋季,树叶飘零满院,被吹的窸窣作响,付七言向前,将手里的剑抽出,明晃晃的剑锋也不知闪了谁的眼。
“你要用真剑?”周川隐隐有些担心,说好点到为止,若用真剑又怕伤到对方。
“少废话!看剑!”付七言嫌她啰嗦,出手就是快狠准,瞬间将剑锋刺向周川的眉心,逼得他不得不拔出佩剑。
第一招被他挡了回来,付七言急退两步,转而一个翻转,像一只鸟儿一般轻盈,再一次冲向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