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兰,就是那位高大的婢女,领着林轩久回到了她住过的屋子。
回屋之后,林轩久把门关起来,开始摆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
把自己弄的出了一身的汗,累的抬不起手了才作罢。
通过这次的经历,林轩久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当个战五渣了。
危急时刻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在发现气劲其他用处之后,她也不能再继续懒散下去了。
她现在基本能确定谢东湘能好转,确实源于她气劲的功效。
气针有促进身体加速自愈的效果。
这样能保命的好东西金手指,还不充分利用起来,那她就不是林轩久了。
拓拔于寒在谢东湘的屋子里待了大半个下午,也不知道在商讨什么。
到了晚饭时分,多兰带林轩久去隔壁吃饭。
谢东湘的屋子里摆上了餐桌,巨大的托盘上装满食物,栗发的拓拔于寒已经在啃骨头了。
这些食物谢东湘肯定吃不了,他还得吃几天病号餐。
林轩久进屋先检查谢东湘,给他喂水喂粥又喂了药。
谢东湘还没开口,拓跋于寒倒是先嚷嚷开了。
“好啦,毛伊罕你别管他了,快来吃饭。”
林轩久心中有气,可是看着垂眸不发一语的谢东湘,憋着的气又发不出来,只剩下一阵无力感。
他们现在是阶下囚啊。
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生死不由己的失控感,林轩久心中堵的难受。
开始吃饭,索性完全放飞自己,把满腔的憋屈都化为食量,吃的一脸一手的油腻。
这些食物大部分都是用手抓的,餐具很少,就连喝乳酪汤,林轩久都是直接端起盆吨吨吨。
她有着小孩儿恶作剧般的心态,故意恶心拓拔于寒,看他还要不要逼她来陪吃。
可惜拓拔于寒一点都不动气,只吃了两口就不再动了,一直拿着银杯喝酒,看林轩久把剩下的食物一扫而空。
“挺好,我喜欢能吃的女人。”
林轩久差点把汤盆扣他头上。
拓拔于寒看够了吃播秀,满足的走了。
林轩久委屈巴巴的凑到谢东湘身边,窝成了一团。
谢东湘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阿九,不生气。”
“嗯。”
如此二人就再没有对话,靠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林轩久晚上还是坚持不肯回自己的屋,非要在谢东湘的榻边打地铺。
“别睡地上,睡我旁边。”谢东湘撑起身子,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了一个人能躺下的位置。
林轩久吸了吸鼻子,抱着被子爬了上去,继续把自己抱成了一个球,背对着。
“阿九,你在生气吗?”谢东湘的声音传来,不太确定的问着。
“没有。”
“……你是在生气吧?”
谢东湘居然一反以往的高冷疏离人设,嘴碎了起来。
“你都不肯跟我对视,还背对着我睡,阿九,你为什么不理我?不喜欢我了吗?”
说到后面,语气还带上了一丝委屈。
林轩久翻过身,目光灼灼,“你要把我送给人吗?”
谢东湘一怔,神色郑重了起来,“怎么会?”
“那个拓跋王子,你那样跟他介绍我,就好像我是一个有价值的物件……”
林轩久有一丝难堪,在如今他们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自然是以保命为第一要务。
即便谢东湘要以她为代价,换取两人平安,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理解是一回事,可她心理上,她还是不能接受。
她不想跟拓拔于寒,谁都不想跟,只想在谢东湘身边。
除了他,她谁都不要。
“东湘,不要丢下我。”
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心脏如被刀绞着般的剧痛。
“阿九,别哭,你快要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谢东湘将她揽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明明是安慰的话,林轩久却更想哭了。
多日来堆积的焦虑、恐惧,在这一刻爆发了。
纵然重生一世,林轩久的人生基本还都在平凡中度过,她只是个普通女子而已。
她从未见过那样凶残的厮杀景象,活生生的人被人当瓜菜般砍死,有些还是曾经打过照面的熟悉面孔,倒在血泊里。
飘在河上的那一天一夜,林轩久数次用力闭上眼睛,每一次都希望再睁开时候,自己会在温软的床榻上,拍着胸脯庆幸的说,这次噩梦真可怕。
可惜,现实远本噩梦可怕的多。
远在天边的河岸,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宽阔的河道上,只有他们。
人类在其中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林轩久都生不出对抗的心。
靠岸的那个夜晚,林轩久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又是怎么推着木桶,爬上了岸。
没人知道,她有多害怕。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能够任何时候都一力支撑起来。
可是她真的好累,她没有那么坚强。
靠在谢东湘肩膀上,林轩久嚎啕大哭,就像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