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门口,身材颀长的江淮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框上,姿态闲逸动作潇洒。
见她望来,江淮勾了勾手,闪身到一旁等着她。
看到男人的动作,顾潇挑了挑眉,敢冲她勾手指的,这男人还是头一个。
双手垫在脑后,顾潇懒洋洋的走了出来:“找我有事?”
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语气逗笑了,江淮扬了扬下巴:“人我已经带来了,你什么时候过去看?”
陆禹的动作很快,昨天连夜就把老爷子给送到了这边,江淮这才会一大早就过来找人。
顾潇想了想:“六点。”
“要这么久?”
男人一瞬间皱紧了眉,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大舒服,昨晚这么一折腾病情更加严峻。
顾潇双手一摊:“没办法,我还要上学。”
江淮的嘴角就抽搐了两下,堂堂国医圣手跑来上高中生的课,传出去也没人信。
“我给你十分钟,请个假,跟我走。”
他态度不容置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老爷子冒险。
“也行,不过你答应我的第二个条件什么时候办?”
顾潇语气不急不缓,江淮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感情这小丫头是怕他出尔反尔。
他笑了笑,语气有些凉:“等我看到你的本事,自然会兑现承诺。”
两个人互不相让,顾潇一瞬间眯紧了眸子。
要不是那件事情她不方便插手,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他的要求。
“病人在哪。”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
顾潇从车上下来,看了看隔壁的顾家别墅,又看了看江淮。
本来只是为了图方便,江淮硬生生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老爷子在二楼,我带你上去。”
顾潇嗯了一声,跟着他上了二楼。
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江淮介绍道:“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受过不少的伤,这些年一直有仔细调养,但是人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不能和从前比,即便有药物遏制疼痛,也经常整夜整夜的失眠。”
他们想过很多的办法,却始终不能有效的解决,这几年因为疼的太厉害,老爷子甚至只能躺在床上,即便他们想办法让他睡着一会儿,但往往也维持不了多久。
江淮这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顾潇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躺在床上的老人骨瘦如柴,一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上去有些恐怖。
她很快便收回目光,转头问身旁的人:“你希望我做什么?”
她语气平静一点也没有觉得棘手的样子,江淮心里便也多了几分希望。
“让他睡觉,好好的睡一觉,消除疼痛,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
“行,我明白了,你们先出去。”
顾潇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团黑色的布包,里面依次插着一排排的银针。
陆禹看到针尖上泛着的寒光,有些不太放心:“顾小姐,以前我们也请人替老爷子针灸过,可是作用不大,你……”
“他是他们,我是我,不要混为一谈。”
顾潇手上动作不停,已经给所有的银针都消完了毒。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江淮:“是你找我来的,如果你不信我,现在还来得及。”
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看上去太过稚嫩,眼神里却透着一股执拗。
江淮点了点头,一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
“老大,这……”
陆禹还想再劝,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就扔了过来。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顾潇和躺在床上的老爷子。
江淮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始终轻轻的皱着。
他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如果她真的治好了老爷子,那一切自然好说。
可如果没有……
陆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看着他难看的脸色,硬着头皮开口道:“老大,昨天我让人接老爷子过来的时候,江家那边的反应很激烈,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好好解决,我怕你会有危险。”
江淮是江老爷的孙子,又是江家大房这一脉唯一仅存的嫡系,早些年江淮的父母出了事意外身亡,老爷子对他便格外疼爱。
因此也惹来江家不少人的眼红,明里暗里没少使绊子,这一次他一意孤行带老爷子来了海城,无疑是捅翻了蜂窝。
江淮一动不动,陆禹看着他这样子越发着急:“哎呀,不行,那丫头实在是太小了,怎么能够让她胡来?我还是赶紧找找海城有没有什么医术高明的医生,先应付一下再说。”
江淮按住他的手,眼神微沉:“别胡闹了,先等等结果。”
之前在帝都的时候,他把中科医院的教授都请了过来,结果依然拿老爷子的病没有任何办法。
区区一个海城,又怎么可能卧虎藏龙?就算他把整个城市的医生都找了过来,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陆禹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无奈的叹了口气,焦急的在门外等待着。
半个小时之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身素白的顾潇走了出来,她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