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的周源末,利用水河对他的爱慕之心钻了空子,以绝食自残之行为令水河心软,突破周源丞对他的重重看顾与监视,逃离了建业。
消息传到宁南忧耳中时,已是半个月以后,再行追捕早已来不及,他只能放任不理。
然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宁南忧与江呈轶、城阁崖联手抵抗付氏军兵再侵魏土时,他的别院中,有人送来了一枚与之赠与江呈佳一模一样的白玉扳指,且扳指内侧刻有子曰二字,证明此物乃是窦月珊之物。
窦子曰为何会有一枚和他一模一样的白玉扳指?这枚扳指乃是曹氏亲自设计,寻人锻造的,宁南忧一直以为世上仅有一枚。这让宁南忧心生疑惑,联想起曹秀与窦氏三郎窦寻恩的往日旧情,冒出了一些令他惊颤不已的想法。他开始着手调查当年之事,细细追究从前查到的那些线索,一步一步逐渐破除那张围绕在他身边的密网。
只是,江呈佳与曹秀、窦太君联手,切断了宁南忧与往事的所有关联,令他即便靠近了真相,却因证据不足,最终不了了之。
原本这一切应当平息,可当他再次将注意力转向付氏时,别院之中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吕寻来报时,宁南忧正与江呈轶商议如何逼退付氏兵马、夺回襄阳等地,得知消息后便立刻驾马赶回了别院。
郎君奔至正厅,入眼便见一名形容糟糕、狼狈不堪的青年跪伏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垂着脑袋。
宁南忧凝眸紧盯着此人,神情渐渐变得阴骘,寒声说道:“你还敢来找孤?慕容宗叔,你真是胆大至极?既然已经逃出来,为何不远走高飞?”
周源末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冷眼看向面前的郎君,不屑的哼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若非我心里藏着一桩大事,一定要告诉你,否则...我绝不愿意见到你这张脸。”
闻其所言,宁南忧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疑声问道:“什么大事?既然是大事,你已与我决裂,为何会想着来告诉我?”
周源末扯着唇角,阴森的笑了起来:“因为这件事,与你息息相关,与你的母亲以及亲生父亲联系密切。”
宁南忧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他神情肃然,上前几步揪住周源末的衣襟,恶狠狠的说道:“慕容宗叔!你莫要耍花招!别在这里胡乱攀咬!”
“攀咬?”周源末挑眉,全然不惧的对上他的双眸,淡定自若道:“我何敢攀咬?当年的越氏、卢氏、慕容氏以及吕氏满门族人可皆是为了你的亲生父亲而死,他如此厉害的人物...我岂有那个胆子随意攀咬他?”
宁南忧面色惊异,死死的揪住周源末的衣领道:“我知道,我父亲是当年罪魁祸首,我没有忘记,也绝不会放过他。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提及此事?我许早之前便已经告诉你,我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周源末哈哈大笑起来,讥讽的看着他道:“你莫不是以为...我在说摄政淮王宁铮?”
宁南忧未语,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周源末挑衅着说道:“难道数日以前,我派人送到你府上的那枚白玉戒指...你没有收到?宁昭远,凭借你的聪明才智,应当能够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找到真相啊?你真是...叫我失望。”
宁南忧不堪忍受,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指甲掐入了青年的肉中,愤恼至极道:“你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