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闷堵,险些当场晕了过去。千珊连忙将她扶住,急切的安慰道:“姑娘先别着急。传闻而已...殿下不会有事的。”“扶我去更衣,我要去府衙寻殿下。”江呈佳捂着发晕的头,靠在千珊身边说道。
千珊小心翼翼的搀着她,往珠帘内行去。谁知两人还未抵至内室,门外便再次传来了一阵叩门声。
吕寻焦灼急切的声音隔着扇门响起:“王妃!王妃!属下有事急报!还请王妃面见属下!”
江呈佳听着这动静,心口不由得一惊,挣开千珊搀扶着的手,疾步行至门前,推开扇门向廊下看去。只见吕寻大汗淋漓的站在屋前,慌里慌张的说道:“王妃!大事不好了!大王他...他...”
他停在此处,忽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面色难堪至极,眼眶亦莫名红了一圈。江呈佳见状,只觉得一阵心寒,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大王他怎么了?你如何吞吞吐吐的?发生什么事了?”
吕寻憋红了脸,在女郎面前手足无措,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千珊忍不住大吼一声道:“到底怎么了!吕寻你倒是说啊!”
吕寻因她的吼声一震,哭丧着脸道:“昨天夜里,信都粮仓被盗,城门坚守的军将也不知被何人被杀,案子今日晨起便已发酵,众臣心之惶惶。谁知今日下午大魏各地郡县竟传出了同样的消息,粮仓遭袭、军将被杀,被盗之地的太守皆一口咬定此事乃大王联合江湖商帮夜箜阁所为...
为得就是扰乱大魏内政,他好从中谋利。这半年里,关于大王的非议一直不断,如今愈加夸张。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竟还信了这样的胡话,对大王多有指摘。他们群情激愤,嚷嚷着、嚷嚷着要将大王赶出信都,全然不顾大王的郡王身份...”
江呈佳闻听吕寻所说,心间升起莫大的恐慌。她白着一张脸问道:“大王如今...在何处?”
吕寻瞪着通红的双目,哽咽着说道:“信都群臣不由大王分说,竟私下偷偷在大王碗中下了蒙汗药。属下赶到时,他已经被那群小人抬到了城外,绑在了郊外的刑场柱台上。眼下全城的百姓都前往围观,个个义正言辞,对大王唾骂不止,皆喊着要他滚出信都,滚出大魏...”
千珊吃惊震骇道:“怎么会这样?明明昨日,还不至如此。那些信都官吏怎敢对堂堂郡王动手?难道他们不怕皇帝与淮王追责么?!”
吕寻双手交叉在前,无力的揉搓着手指,微微啜泣道:“皇帝和淮王哪里会管大王的死活?大王他向来都是那个最遭人嫌的。他们、他们那群小人巴不得大王死在信都,方便他们夺取精督卫的管辖治军权。王妃您快去看看吧,若再晚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
江呈佳捂着发喘不止的胸口,腿脚愈发绵软无力起来,倒在千珊怀里浑身发凉。
千珊眼看她脸色不对,急忙喊道:“姑娘,您千万撑住,别吓奴婢!”
“带我、带我去郊外刑场!快...快!”她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
千珊立即点头道:“好、好...奴婢这就带您去。”
说罢,主仆二人便在吕寻的引领下,乘着牛车赶往了信都城外。
抵达郊外刑场,三人瞧见那小小的刑台周围,竟围满了密密麻麻的民众。信都城内万巷皆空,举城壮汉男丁、妇孺老小皆跑到了此处凑热闹,嘴里还愤愤不已的骂着宁南忧的名字。
江呈佳苍白着一张脸,挤在人山人海之中,努力的想朝刑台看去一眼,却怎么也瞧不见。
千珊与吕寻护在她身边,艰难的挡开汹涌如潮的人群,费尽一身力气向刑台行去。可当他们三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人群的最里面时,却发现刑柱之上早无宁南忧的身影,判台之上只留下信都群臣在上窃窃私语。
已是末春初夏的时节,可不知为何突然卷起了一阵冷风,吹得在场众人皆瑟瑟一抖,各自抱紧了自己抵御这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