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有一星半点的不舒服,本宫必然拿你们是问!”
珠帘外的仆役婢女们听到这声怒喝,不禁吓软了双腿,立刻跪在地上答道:“奴婢们谨遵娘娘旨意。”
王氏松了口气,再转眼朝江呈佳望去,拉住女郎冰冷且略带湿汗的手,低声柔道:“孩子,你好好休息,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同外面的人说。有本宫替你撑腰,不会再有人作威作福、放肆无礼了。”
江呈佳乖巧的点点头道:“儿媳知道了。”
说罢,王氏便又起了身,轻轻柔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时辰不早了,本宫无法在你这里呆太久,落庭轩中还有许多积务要处理,便先行一步回去了,待到明日再来瞧你。”
江呈佳立即支起身子,向她欠身福礼,恭恭敬敬道:“儿媳恭送母后。”
王氏随即抬脚朝屏风外行去,当她踏出门槛,入了廊中甬道时,便瞬时变了脸色,原本的和颜悦色霎那间烟消云散,神色阴沉着道:“这小蹄子,能演会装,竟然叫本宫吃了一个闷亏,倒是有本事得很。”
一旁随侍在她身旁的一名老仆妇道:“王后娘娘,老奴看着小娘子机灵得很,看来并不好对付...日后我们行事,可要小心再小心了。”
王氏冷哼一声,扭头朝厢房的屋门撇去,眼中闪过寒光道:“什么货色,竟也敢同本宫作对?等着瞧,本宫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她即刻抬脚离开了廊道。
房舍内,华岁再次将所有仆婢赶了出去,小步奔到珠帘内,半跪着靠在江呈佳身旁,兴奋又好奇的问道:“王妃殿下!淮王后竟然真的来看望您了?要知道...若想劳得她的大驾前来探望,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寻常人,她自然不放在眼里。难道她还能不将代王放在眼里么?”江呈佳压低声音提问了一句。
华岁愣了愣,一时语塞,顿了好久道:“王妃...请了代王?您是如何做到的?代王他对您不也多有防备么?”
江呈佳微微笑道:“当然不是我去请的,而是府内之人所逼。”
华岁听着她的话,更是不能理解,疑声道:“府内之人?姑娘所说是...?”
“今日...代王在会客堂内与诸臣商议国政,淮王府内少说也来了不下三十位官员。他们要与代王共同批阅文书,直到傍晚才能从府中离开。你说说看...若此时,这些朝臣们从王府仆婢口中听闻落庭轩中——本宫因站立太久中了暑气晕倒的事情,他们怎么样?”江呈佳引导着华岁思考。
华岁低头思索一番,恍然大悟道:“这些朝臣并非都是代王的属臣,有一些还是支持江主司的人。若他们得知王妃您在淮王府内如此受苦,定然坐不住...代王若想平息诸臣的非议与怒气,则必须前来落庭轩内处置此事...”
江呈佳欣慰的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淮王后才会眼巴巴的来看我。此乃代王之令,她不得不从。”
“本宫让华七去寻年谦,便是为了将本宫在落庭轩的遭遇散布出去,需让整座王府知晓本宫如何,才能让这些传闻落到那些朝臣的耳中。”
华岁若有所思的颔首道:“年医师也真是聪明,竟能明白王妃您的意思?”
江呈佳道:“殿下也在本宫面前夸过他,说本宫可以放心的吩咐他去办事。”
一句话,解开了华岁心中对她与年谦之间的关系的疑惑。华岁想:原来是睿王殿下托付的,难怪王妃格外信任年医师。华岁受到女郎的赞赏,悄悄红了脸颊,不好意思的说道:“奴婢...奴婢也就这点本事了,王妃过奖了。”江呈佳一只胳膊撑住床板,向身旁的姑娘伸出手道:“且先扶我起来。”
华岁急忙支住她的肩膀,一脸担忧的问道:“王妃...您的脸色很不好,不需要休息一番么?”
江呈佳微微勾唇,在她的搀扶下起了身,遂而盘腿坐起,调息内里不平乱窜的杂气,不过一会儿竟慢慢恢复了神色,脸颊两旁逐渐红润起来。
华岁满眼惊愕的盯着她看,结结巴巴的喊道:“王妃...你?”
江呈佳淡淡略她一眼道:“本宫只是用内力堵住了几处筋脉,才会看上去像中了暑气一样。你不必太过担忧,来之前年谦便已经嘱咐我喝了一碗提神固气的药,他的医术乃是殿下亲口夸过的,故而所配药材亦是掐准分量、恰到好处的。我来时便做好了被淮王后刁难的准备,于是也想了些办法压住旧疾的病气,暂时不会因为烈阳热气有什么事。”
华岁不知她准备的这么周全,眼中立即浮现出了崇敬崇拜之意,一脸新奇道:“王妃如何能在晨起临行前想到这么多,竟提早预防了。”
江呈佳温柔一笑道:“若不能提心留神,岂不是要被这吃人的摄政王府一口吞了?”
华岁点点头道:“王妃说得是,这偌大的王府...倘若没有心眼,只怕一刻都活不下去。”
“那位王后娘娘派来的使君呢?”江呈佳轻声询问起来。
华岁道:“他在外头的廊下守着呢。恐怕...待王妃您好转后,还是无法避免去拜见王后娘娘。”
江呈佳嗯了一声道:‘我本就没想着避开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