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冶叹道:“您说的是。”
老人提息,对他轻声道:“至于到时候具体怎么做,我会让人送信给你。阿生,长路漫漫,切莫掉以轻心。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在坐片刻后,便要离去...虽不知之后相见会是何时,但请你记住,这世上,你不是孤身一人,我会时时刻刻关注你。”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递给了对面的青年,说道:“这是我的贴身之物。若你在京城遇到险事,可以拿着此物去北城寻一户草药铺——名唤堰水堂,到里面找其掌柜求救。我在京城颇多眼线,能替你解决一些你无法处理的麻烦事。”
秦冶捏着那块晶莹剔透的脂玉,点点头道:“好。我知道。”
紧接着,他再道:“沈伯伯,你若有任何吩咐,只管往京城第一信铺寄信。那里是我私下经营的...十分安全。”
老人颔首,又郑重的看了他一眼,稍稍露出不舍之情,转而强行抹去,随即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阿生,一刻钟后,我会让人蒙着你的眼睛送出去。这里是何处,你不便知晓,若让人发现,会对你不利。千万莫要打听今夜所来的地方是何处...”
秦冶见对面老者的脸色十分严肃,便不自觉地应声道:“沈伯伯放心。不该我晓得的,我不会多问。您慢走。”
老人这才安心下来,朝身边守着的两名壮汉看了一眼,便起身抬步离开了杂屋。
秦冶在杂屋中等候了半晌,那两个壮汉才折返回来。一进屋,其中的一名壮汉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条黑布,递给了秦冶,恭恭敬敬道:“小郎君,按照主公的吩咐,您走之前,需要戴上这个。”
秦冶坦然接过,将黑布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随即道:“好了。你们大可安心了。”
这两名壮汉慎重至极,检查了一番,又走到杂屋的四个角落里,将烛光吹灭,这才带着他,离开了杂屋。
秦冶刚踏出屋门,便忽然感觉身边窜来一阵冷风,紧接着只觉得脖子间猛地一痛。他顿时觉得两眼发黑,生出眩晕之感,眼前景象天旋地转着,令他脚步软了下来,没撑一会儿,便向地上栽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而他竟身处于京城的一家不知名客栈的上等客房中。一夜过去,洛阳城内,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好像沈攸之从未来过一般,他也并不曾与之相见。
秦冶心中一阵惆怅,下了床榻,收拾了一番,推门朝外走去。
这家小客栈,门庭寥落,人迹稀少,生意似乎很是难做。厅堂之中,只有掌柜一人。此时此刻他正撑着头打着瞌睡,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立即惊醒,仰头望去。只见蜿蜒的楼梯上站着一位青年郎君,掌柜立即笑脸相迎,手脚利索的奔了上去,点头哈腰道:“呦!客官您醒了!昨晚睡得可好?今晨可饿了?需要用早膳么?”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秦冶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移开目光打量着客栈的环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那掌柜说道:“请问,昨夜我是什么时辰,以及如何到您家客栈的?”
掌柜眨眨眼,顿了顿道:“您喝醉了酒,昨夜是同行的人将您送到这里来的,说是不知您家在何处...约莫昨夜深夜时分入店的。”
秦冶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细细思量了一番,又问道:“与我同行之人...长相如何?”
掌柜愣了一下,不解道:“您难道不记得他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