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抓成了一团,像被蹂躏过的花朵般,碎成了无数片。
沐云小心翼翼的在江呈佳面前蹲下,伸出手去,动作温柔的覆在她的手背上,见她如惊弓之鸟般猛地一颤,既心疼又沉郁的说道:“阿萝。我知道,那样的情形对你来说的确可怕。可是...单单一个怕字,躲不了未来要发生的事情。我不清楚在众人合力隐瞒的情况下,君侯能不能顺藤摸瓜,查清当年的事实。
但我知道,若是一味想躲,那生活便会越过越糟糕。他能自己查清也好,永远不知真相也罢。不论哪一种情况,你都要有十足的勇气与信心去面对。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害怕与恐惧。阿萝,从前的你,绝不会这样,畏畏缩缩、不敢向前。如今,难道越活越回去了?”
江呈佳知道,她说的话,很有一定的道理,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抓住椅榻的扶手,平静了许久,才渐渐缓了过来。她近日,确实愈发的患得患失了。或许是天命显现,降下惩治的缘故,令她越来越觉得以后的路会更加艰辛困难。
“好罢。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自暴自弃。年纪大了,我愈爱斤斤计较了。”江呈佳收敛伤怀之意,扶着额头微微叹息着道。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沐云语重心长道:“假如,你将来真的不想君侯质问于你。何不考虑亲自将当年之事告诉他。我知道,他的身世,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但,倘若你亲口告知,且在旁细心安慰与护佑,他或许不会那么痛苦。就如烛影一般,他所求的不过是亲近信任、视为家人般的你,能说出诚恳切实的话罢了。他只是不希望你欺骗隐瞒他真正的事实而已。”
沐云的话,便如涓涓细流,轻柔温和的流淌进她的心田之中,浇灌在枯萎发涩的芽尖上,充盈了土壤,燃起了希望。她忽觉得,沐云所说,并非毫无道理。与其每每都因此事忐忑不安,还不如先行一步,将事实告知君侯,免了后顾之忧。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很对——长痛不如短痛,不通不如想通。
与其等着君侯来质问她,不如她先将事情挑明。虽然这样,她会辜负窦太君与曹夫人的嘱托。
“你说得对。我确实...该提前做好准备。”江呈佳捏住手心,凭它层层泛出冷汗,脑海里蹦出个念头,随之愈发强烈。她想,她是时候该主动出击,以免将来她与宁南忧之间出现比今日之景更为难堪的场面。
沐云见她落下眼眸,口中还念念有词、喃喃自语着什么,便再次拧紧了眉头:“你动了什么心思?”
听她颤颤惊惊的语气,江呈佳当即保证道:“你放心。绝不是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她信誓旦旦的发誓,沐云看了又看、盯了又盯,这才松了口气道:“如此便好。”
此时,照壁外,一个青年探头探脑的朝院子里看过来。沐云瞥去一眼,顺便提道:“今日,倒是让宋阳白跑了一趟。不如...便趁这个时机,让他去侯府传信?”
“也好。”江呈佳扶着椅榻,慢慢起身,摸摸索索的抱住沐云的胳膊,轻声道:“书信,便由我来说,你来写吧。我记得,你从前仿写我的字,最是相像了。”
“是了是了!我如今,便是你的眼睛。什么事,都得替你做。”沐云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唇角却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