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方才起,他似腹内剧痛,蜷缩在墙角之中,面无血色,仿佛痛苦不堪。”
崔迁时时刻刻观察着魏帝的脸色,见他并无斥责之意,才敢继续往下问:“江氏为何会如此?”
小内侍磕磕巴巴的说道:“奴婢也不晓得具体原因,只知道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身上频频有血汗淋出。但因此人乃是刑典重犯,奴婢不敢私自拿定主意,亦不知该不该请太医前往诊治,故而特来请求陛下旨意。”
魏帝表面无恙,内地里却将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攥了起来,他不发一言,使得殿上陷入了幽然寂冷之中。
崔迁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再三思量后,大着胆子说道:“既然受了伤,便应该请太医去看,他虽是重犯,但如今尚未定罪,仍应以臣子身份看待。这种小事...也值得你没头没脑、跌跌撞撞闯入南殿?”
小内侍见自己的师父发话,晓得这是在暗中维护他,但仍然颤颤巍巍的继续说道:“回禀陛下...除了这桩事,奴婢还要禀报一事...偏殿里的那位,陷入剧痛昏迷之际,一直嚷嚷着要见陛下,似乎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同陛下说明。仿佛...涉及摄政淮王府,因此奴婢半点不敢耽搁,连忙奔来南殿,谁知竟惊扰圣驾,实是罪该万死。”
小内侍的话一出,让殿内的人纷纷一阵惊悸。尤其是魏帝,瞬间变了脸色。
“摄政淮王府?”魏帝深深的呢喃了一句,随即沉了声音问道:“你确定江呈轶是这样说的?”
那小内侍连连点头道:“奴婢不敢说谎,江氏口中确实提及了此事,只是他喃喃时,神志不清,判不定是不是疯话。”
被禁卫军压着无法动弹的窦月阑听到这番对话,也觉得惊异。如今这殿上,明明桩桩件件都与邓氏有牵扯,江呈轶又从何处找到了淮王府的线索?这局势,他反倒是瞧不懂了。
但魏帝似乎知晓这其中的牵扯,得知江呈轶言说此事,便立即转变了态度,向阶下跪伏的小内侍说道:“也罢,你且去,将他挪出偏殿,寻个暖阁安置,请苏筠苏太医前去诊治,细心照料,务必让他醒过来。”
窦月阑更是惊讶了,方才魏帝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魏帝叮嘱了一番,又道:“暖阁外,安排数人看守,千万保证他的安全。”
小内侍虽得令,声音仍然打着颤:“奴婢、奴婢遵命。”只见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处理完那头的事情,魏帝再次将注意力转到了窦月阑身上,方才散去的戾气再次重聚了回来,他冷冷剜了一眼窦月阑,随即对一旁的禁卫军命令道:“不必将他关入宫狱地牢了。你们都下去吧。”
这些禁卫军仅唯皇帝命是从,得令后,即刻放开了窦月阑,迅速列成一队,异口同声道:“臣等告退。”遂而,悄悄推出了殿外。
就在窦月阑还没弄明白为何魏帝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时,座上那位对一旁颤栗的崔迁低声嘱咐道:“着人寻个偏僻的宫宇,将他看押起来,把那附近围死,不许任何人靠近。”
声音不大,却正正好好落入了窦月阑耳中,使得他愈发看不懂眼下的形势。
崔迁亦是一怔,但不敢有分毫迟疑,立即点头应答道:“喏,老奴这就去办。”
言毕,崔迁迅速小跑奔下阶台,招呼一众内侍、婢女,将窦月阑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