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丧布麻衣,相貌平平,毫无特殊之处。为何会引得城勉这般注意?
直到城勉转着木轮,行至女郎眼前,冲着她说道:“姑娘既然有事相求,也请务必亮明身份才好。免得城某不知分寸,若是哪句话不得礼,得罪了您,便不好了。”
听着他的话,江呈佳目色微怔,心口突突跳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晓得我是谁?”
城勉再次弯唇,温暖一笑,举起双臂、抱拳拱手,向她作揖道:“城氏城勉,见过成平县主。”
江呈佳赫然一惊,不自然的退后了几步,瞳眸瞪大,声色冰寒道:“你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
城勉听出她声音里的防备与警惕,无可奈何的笑道:“城某不才...因天生眼疾不能视物,故而耳力与嗅觉要比常人稍微灵敏一些。县主与在下曾在广信打过照面。在下依稀记得县主身上的气息,又识得县主的脚步声,这才认出了您。”
江呈佳惧骇难抑,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方才,明明还没有靠近城勉,只是来回在巷中走动了片刻,始终保持着十米的距离,他却仅仅凭着微弱的脚步声与细弱微闻的气息便能准确无误的猜出她是何人,这种洞察力实在惊人。
没想到城勉全然不似传闻中的那般羸弱无力。他这般出神入化的耳力与嗅觉,已是大魏顶尖的高手。
江呈佳脸色微变,干笑两声道:“郎君耳力嗅觉惊人,实令我佩服。既然您已得知我的身份,那么我也不同您拐弯抹角了。”
她走近几步,在城勉面前,撕去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真容。
站在城勉身后的郎君目瞪口呆的盯着卸下人皮面具的女郎,愕然惊呼道:“你竟是广信的那位贵夫人?”
江呈佳的目光被他所吸引,扭头朝他望去,平静而温婉的略行一礼道:“多谢医者当年救命之恩...那日宋宗府宅,若无您及时出手,恐怕我早已惨遭侮辱,自刎而亡。”
那郎君神情一僵,眸光闪烁,尴尬笑了一声道:“夫人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为保我家主公的安全,还未将您救出...便先一步离开了那里。幸而,最后有人及时赶到,才将灾难扼杀在摇篮中。”
江呈佳颔首,冲着他温婉一笑道:“当时情况紧急,郎君自应当以自己的主公为首,在保证他的安危后,才能有余力去救助其他人。您在紧要关头引开了宋宗的主意,使我有了喘息之机,这才保下一命。归根结底,我仍要感谢您的大恩。郎君就莫要推辞了。”
“夫人折煞小人了。”这郎君弓背弯腰行一礼,便靠后站了两步,不再说话。
好不容易,让眼前的两位郎君都对自己消去了戒备之心,江呈佳鞠一礼后,便向城勉提出了自己的来意:“城小郎君,我今日靠近城府,确有一事相求。”
城勉神情温缓,通过声音辨别女郎的方向,并轻轻转头,正面对着她,表示尊敬:“成平县主来此...是为了梦直兄吧?”
江呈佳答道:“城小郎君聪慧无双,我正是因此事而来。”
“县主想要城某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城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没有半点疑问。
江呈佳有些出乎意外:“小郎君与家兄...很是相熟?”
“不熟。”城勉果断答道,“但县主应当知晓,家父与令兄的交情深厚。如今江府陷入困境无法自拔...家父已有三四日未能好好入眠。身为人子,城某自当要为父亲分忧。况且...令兄的气魄与才华,皆让在下仰慕,他如今有难...在下亦想出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