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世上何来那么多...早知如此?”江呈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可惜自己,还是在怜悯山下那对叔侄。
她拉着沐云悄悄潜身离开山洞,往这座山头的北侧行去。
平村连接着许多山坡与山锋,大大小小有十几个。江呈佳与沐云擅长攀爬,便是钻了这个空子,在平村内外自由出入。
眼看着山崖的事情已了结,她们马不停蹄的潜入平村,悄悄寻找灵仪队的踪迹。
邓陵一死,邓氏一族应当暂无时间再管被监禁在此的灵仪队。这是她们救人的最佳时机。经过昨夜之事,邓陵定然将灵仪队改换了地方囚禁。沐云与江呈佳都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于是低着头潜着身子,在平村各处寻找。
令她们未想到的是,就算邓陵与其亲兵全部撤出了平村,这里仍然有半数以上的邓府府兵看守。
邓情在驱赶逼迫自己的叔父走入绝路时,也不忘继续在平村布控。他定是发觉了什么,知晓邓国忠与邓陵私下在筹谋大事,因此他也不敢有所耽搁,哪怕与邓陵闹到生死相隔的地步,也不忘了给平村加固防守。
沐云与江呈佳寻的十分艰难,四处躲避着府兵的巡查,没过一会儿便有些筋疲力竭。她们已经一夜未眠,本就体乏。江呈佳还受了一身的伤更是支撑不住。
“这要如何是好?若找不到灵仪队,难不成你我就在这里困死么?”沐云已有些焦灼不堪,她十分忧心江呈轶在弘农的状况,害怕他也与自己一样,陷入两难的境地。
“先在这里休息片刻,一盏茶后,我们继续去寻。若找不到灵仪队...江府与侯府,则都有可能陷入危险之境。”江呈佳靠在青石墙上,轻声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休憩。
两名女郎紧紧依偎着,躲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就在此刻,她们所在的巷子外,传来轻浅的脚步声,正一点一点的靠近。
沐云听到这动静,立即睁开了眼,警惕起来。江呈佳的听觉受损,察觉不到这样细微的脚步声,在感受到沐云的惊颤后,也瞬间睁开了眼,望向女郎。
只见沐云冲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指了指巷外。江呈佳便知,外头正有人朝这边慢慢考经。于是,她立即翻起身来,双拳紧握,躲在巷落里随时准备战斗。
正当她们二人冲出去拼死一搏时,巷子外传来了熟悉的唤声:“阿依...阿依?你在这里么?”
沐云一怔,扭头望向江呈佳,一脸吃惊。她身后的女郎亦是一脸呆滞。两人紧贴在墙壁上,仔细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愈发觉得熟悉,但她们仍然不敢轻易冒出头查看。
直到身穿邓府府兵戎服的江呈轶踱步行至她们的面前,女郎们才真正反应了过来。
“阿轶!!”沐云惊呼一声,刻意压低声调唤道,欣喜若狂的奔上去搂住了郎君的脖子。美人扑入怀,江呈轶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如重石落地般沉了下去。
眼瞧着沐云眼底的淤青,江呈轶心疼道:“辛苦你了...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些。”
江呈佳望着眼前之景,心底没由来的羡慕起来,不自觉的朝郎君身后张望了一番,似乎希望能瞧见某个人。只是,郎君身后一片空荡,并无其余人。她眸露失望之色,懒懒的靠在墙上,静悄悄看着这对小夫妻恩爱。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着,直到她听见巷外再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叫唤:“舅兄...可有找到舅嫂与阿萝?”
江呈佳听见这声音,灰暗的眼眸立刻散发出光芒来。她当即从墙角起身站起,不顾突如其来的眩晕与眼黑,踉踉跄跄的奔到巷口,侧身朝外张望。
只见巷道小径中,有一名同样身穿府兵戎服的青年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精致的眉眼与修长的身形映入女郎的眼眸,成了最为夺目的光芒。青年一边警惕着背后,一边悄悄朝前探来,在刹那间,他撞上了女郎的目光。
两人对视着,仿佛一眼万年。
江呈佳定定的盯着他,看着看着,便湿了眼眶。
那青年亦然定住,怔怔的望着她,随即沉下眸光,缓步朝她行去。
他来到巷间,入眼便瞧见了女郎满身的血迹,顿时惊慌道:“你身上...这是怎么了?为何受了这么多伤?”
他小步奔过去,将女郎搂入怀中,仔细检查她身上的伤口。江呈轶听见声音,扭头看向自家妹妹,这才发现她的衣裳上下皆是凝固的血痕,登时骇然,放开沐云奔过去道:“你如何...受此重伤?”
江呈佳哭笑不得看着面前两个神情紧张的青年,有些无奈。
沐云扭头,唉声叹气的向郎君们解释道:“她不听我劝,独自一人潜入平村传递消息...后来...赶来与我回合时,便已是这一身伤。我问她怎么弄得,她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江呈佳有些心虚道:“没事的...我不疼,昨夜沐云已为我包扎好了伤口...一切都好。”
宁南忧压低声音,严词训斥道:“好什么?你浑身是血,这叫好么?江梦萝,你怎么答应我的?”
江呈轶在旁添油加醋道:“真是胡闹!!你难道不知自己武力全无,根本不想从前那样,能经受的住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