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加快脚步,同窦月珊一道朝太守府赶去。
谁知,行至门前,正准备要进去,却被窦月珊一下子拦在了门外。萧飒不解的瞧着面前这位小郎君,眉头蹙得极深道:“小三郎这是作甚?”
窦月珊先拦住他,后又退了几步,向他行大拜之礼道:“萧大人...晚辈自知,这几日已向您提出了无数请求,实是不懂礼数...然,今日晚辈在此,还想请萧大人相助一事。”
萧飒因他此举吃了一惊,急忙上前相扶道:“小三郎不必行此大礼,若由请求,直说便是...你这样,让某如何自处?”
窦月珊被他扶起来,在府门前站定,萧飒才继续问道:“你到底所求何事?需如此求某?”
“....还请萧刺史留下信得过的心腹大将与京城援军坚守边城...入夜便领着雍州守军赶往陇西境地。”窦月珊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提出此事,他正颜厉色,紧紧盯着萧飒说道。
萧飒听此,心头不由一惊道:“小三郎这是何意?难道陇西境内出了什么事?”
窦月珊握紧拳头,眉头拧成了川壑:“晚辈暂时无法确定陇西之情势,只能告诉刺史...如今平定王府的处境并不好。前些日子,平定王身边的飞云小大人,曾匆匆夜行,自边城入内,悄悄与季先生相见。我恰好就在他二人附近,听到了些消息。
陇西如今,正有一支潜伏于城中的占婆士兵发动骚乱...平定王领兵前去围剿,但好似对方军兵数量庞大,曹家军一时无法抵御,又因占婆是突然袭击,且目的明确,直奔陇西平定王府...所以如今,陇西极有可能深陷危险之中。”
萧飒大惊失色道:“此事,你怎么不早些说与某听?占婆人好好的,怎会突然袭击陇西?如今大魏四周各国、各族的国军与首领都仍在商议之中,还未彻底确定联盟...占婆这般,岂不是打草惊蛇?”
“这些日子,边城事务繁多...又屡出大乱,若没有刺史大人主持内政,恐会边城会人心惶惶。故而,晚辈没能及时告知于您。且此事之缘由,暂且难以断定,但晚辈心底大约有了些猜测...若陇西能够平安...晚辈自会修书一封向萧刺史解释。还请萧刺史早做安排...尽快赶往陇西。我怕再迟一些...平定王会有危险。”窦月珊又朝他一拜,庄重而诚恳。
萧飒从这青年郎君的眼中读出了一些坚恳与焦急,当即沉下眸思索此事。
窦月珊站在府门前,心中不安急切,却又不好催促,只能眼巴巴的对萧飒看。
刺史思寻良久,又沉吟一番道:“小三郎诚心相告,某自感激,便如郎君所言,某今夜归去就做安排,趁早赶往陇西解救平定王。”
眼见萧飒虽有犹豫,但最后却还是答应下来,没有多余的怀疑,窦月珊心中生出感动,又向他行礼道:“多谢刺史信任!”
萧飒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庄严肃穆,冷静说道:“窦小郎君,这几日,某观你对君侯之情谊深切,心中颇为感怀。今夜,某领守军离开北地。边城后事...便一手交由你处置了。还望郎君珍重。”
窦月珊自是颔首,目含泪色道:“晚辈深知。刺史放心。”
此话说罢,萧飒便冲他摆了摆手,独身一人往太守府的马厩奔去。
窦月珊目送他离开,直到那一人一马彻底消失在巷头,他才返身朝府内行去。
没行几步,才至折廊之上,于府内等候良久的吕寻便向他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小三郎!您总算回来了!我有急事相告。”
窦月珊顿步蹙眉,向他看了一眼问:“可是陇西出了事情?”
吕寻愕然,双目直愣愣的盯着他道:“郎君怎得知晓?今早,先生派去跟随飞云小大人一同返回陇西的斥候已折回城中,长街骚乱发生后,此人急匆匆的闯入太守府,恰好与我相撞。他昼夜轮换,跑死了两匹马,才赶到边城,声称平定王府已被占婆兵所控,平定王为剿灭异军,深入敌营,至今音讯全无,陇西境内水深火热,一片哀土...”
窦月珊并无惊讶,只是脸色黑沉,他定定的说道:“我已求萧刺史领兵即刻赶往陇西...只求这一行人能够及时解救王府灾祸。”
吕寻一脸讶异道:“郎君早就做出了对策?”
窦月珊没心思同他讨论此事,握住他肩头,反问道:“季先生让你去查的那名医者老翁,你可有寻到踪迹。”
吕寻被他突如其来的拍肩一惊,怔愣道:“我去寻了...这名医者老翁,在为君侯诊治过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早不知去了哪里。”
听此消息,窦月珊脸色一僵,面显失落,他咬咬牙,稳了稳心神,遂又快速询问道:“秦冶在何处?”
吕寻不知他此刻的心历路程,一头雾水、两眼茫然的望着他,答道:“他此刻正在梨园为女君施针。”
窦月珊二话不说,抬起脚步便往梨园冲去。
一阵风拂过,吕寻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再回过神时,面前的郎君已没了人影。他怔了一下,急忙抬脚追上去喊道:“郎君...发生了什么事?”
渐远的甬道里,那脚步飞驰的郎君突然回首朝他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