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倾佩与信服。眼下,萧飒正气着,自然没那么快回答。
邓情就这么僵着脸色等了许久,萧飒才缓缓睁开眼,假装太入神的模样,面露惊讶道:“将军与曹州尉怎么停下了?”
窦月珊眉眼含笑道:“萧大人...我等正说到要紧的地方,正等您决策呢?”
萧飒故作疑惑道:“等我决策?曹州尉说笑了...都护将军这样蛮横霸道,视我为蛇蝎,认为我污蔑他...眼下,我怎敢为他做决策?若日后...我一有小事不顺他意,恐怕...如今的官职都不保。”
他话里话外皆是讽刺,斜眼瞥着邓情,眼中全是轻蔑。
窦月珊与萧飒两人夹击,前有威胁逼迫,后有羞辱嘲讽,令邓情如坐针毡,浑身躁动不安,整张脸青白相间,神情十分糟糕。
邓情方才有多么狂妄,如今就有多么憋屈。
良久之后,他硬忍着脾气向萧飒说道:“下官方才...过于激动,这才口不择言,失了分寸。得罪了刺史大人...都是下官的过错。若刺史大人心中有气,想要训骂,下官也没有怨言。”
萧飒呵呵一笑:“想不到...都护将军同我撕破了脸,还能低声下气的求回来?”
邓情闷声不吭,忍受着他的酸讽,不断压抑心中怒意。
眼瞧着他快将脑袋低到案几上去了,萧飒也不再说刺耳之话,清了清嗓子到:“曹州尉所言...便是我的意思。将军若真心诚意,我自然会替你料理后续事宜,不让廷尉府察觉边城之事的真相。”
邓情听到此言,不由松下了一口气,登时缓下了许多。
他俯着身子,倚靠在案几前,手中押着那叠文书,神情郑重道:“既如此...你我三人,今日便在这堂屋之中立下字据,各自保存一份,以示合作诚意。倘若来日有任一方出尔反尔,便可呈交字据于公堂,以此保证公平。”
窦月珊眼神一敛,似乎没料到邓情会提出这种要求。
只见邓情拍了拍手,堂外便有候着的小厮端着文房四宝,低着脑袋,缓缓走上前来。
那小厮手中的案盘上盛放着三份早已拟写好的文书,入了厅堂后,便上前依次递给了他们。
萧飒见状,略显诧然,抬头朝窦月珊望去,恰好与他对视,两人眼神交汇,似乎都有些惊讶,摩擦碰撞后,又暗自低下眼帘,仔细阅览起案几上的文书。
这份文书调理十分清晰,且所写之言,皆是方才商议时提出的条件,几乎一字不差。窦月珊不由愕然,心中纳闷。既然邓情已提前拟好了这份条约,又为何...方才要与他们费力周旋?
他心生疑窦,抬眼朝邓情望去,却见他也是深眉凝蹙,仿佛第一次瞧见这份文书。
窦月珊想:难道...此文书并非邓情所亲拟?背后另有其人?
这想法一出,他便肩头一颤,有些不安。
待萧飒读完文书的内容,便嘲了一句:“都护将军倒是未卜先知,这字据内容...竟与今日商议一字不差?”
一句话惊醒邓情,也令窦月珊抬首。
只见邓情尴尬一笑道:“字据...是堂下的书童及时誊抄的。萧大人莫要多想了。”
萧飒啧啧两声,表示不信。
窦月珊默不作声地提起一旁放置的墨笔,思量了一番,才定定下笔写上了自己的名讳,又用指尖沾了点一旁摆置的封泥,在文书上落下了自己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