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舍梁柱上,一丝不苟地盯着千珊起身走向床榻的举动。
千珊朝床榻上沉睡着的郎君踱步而去,愈靠近愈觉得那股青光散发出的力量非常强大。
她每踏出一步,都觉得前路十分南行。
千珊抵抗了一会儿,便觉得身心俱疲,自己并非那股青光的对手。
于是,她只能站在远处,隔空施法试探。
可灵力还没抵达床榻的另一头,便被青光散出的力量狠狠驳斥了回来。
千珊猛地一收双臂,只觉得手腕处阵痛发麻。
她心惊肉跳地盯着眼前的状况,异常惊诧。
江呈佳见她也无法靠近宁南忧,便更加心焦。
她努力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重新站起来,可双腿发麻无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她起身。她痛苦的呻吟两声,死死咬住下唇,用力挣扎。
千珊没注意到身后的状况,而是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继续探寻那股青光究竟是什么。
一番费力耗神的探察后,她倏然收回全身覆出的灵力,满眼震惊的望向床榻,呢喃念叨:“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不可能....”
江呈佳听着她的呢喃声,只觉心惊胆颤。
她朝立在床榻前的女郎声声呼唤到:“千珊...千珊?发生什么了?怎么了?”
千珊久久不能从自己探寻到的真相中回神。
知道江呈佳撑着浑身剧痛的身子,一步步挪到她身边呼唤。她才猛地醒过神来。
“千珊...怎么了?你查到了什么?那股青光究竟是什么?”江呈佳肩头颤动着,生怕从她口中得知什么不可挽回的消息。
“姑娘....”千珊扭头望向她,双目愣愣道:“姑爷身上笼罩的青光,乃是天命书所发出的。”
江呈佳愕然愣住,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反复确认道:“你说...他身上附着的是天命书的力量?”
千珊郑重其事的点头。在她一遍又一遍的追问下,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答案。
江呈佳捂着隐隐阵痛的心脏,脸色发白的望向床榻上紧闭双眼的青年,眼神空洞道:“难道天命...要收回覆泱身上的气运了吗?”
千珊见她神情逐渐绝望,心中一抖,眼眶有些发酸,张开手臂,将她轻轻抱入怀中,温柔安慰道:“姑娘,别害怕。您与姑爷坚持了这么久...天命不会如此无情的。”
江呈佳倚在她肩头,脑海中忆起覆泱轮回的每一世,想起他世世死于非命的惨状,便浑身颤栗,痛哭流涕。
千珊见状,心中不是滋味,咬牙忍受着同样的痛彻心扉。
她寸步不离的盯着榻上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缠绕着郎君的那股青光渐渐消散,化为乌有。
千珊微瞠双目,欣喜道:“姑娘!姑娘!你别哭了!天命书的力量消失了!你快看看啊!”
江呈佳倏然起身,朝宁南忧的方向望去,见那层青光果然已经消散,心中不由从大悲至大喜,半步都不敢停歇,便朝床边奔去。
榻上昏睡的郎君也渐渐从梦中转醒,睁眼的那一瞬,便见江呈佳一张气色苍白的脸。
他猛一怔,没反应过来,只觉头颅昏沉不堪。
他抚了抚额头,气息不稳地唤了一声:“阿萝...你回来了?”
江呈佳如捣鼓般连连颔首,美目婉转含泪,雾光闪闪。
宁南忧低吟了两声,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捂着发痛的脑仁,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脸色这样苍白?出什么事了?难道...匈奴识破了我们的计策?攻破北地了?”
郎君一双星目紧凝,有些紧张的望向她。
江呈佳此刻悲喜交加,咧着嘴笑,眼泪汪汪,使劲摇摇头道:“不...我们的计策成功了。阿善达瞧见城前的二十万人马,以为京城的援军已经到达,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已撤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