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气,美目轻转流盼,虽沾染了尘土,但丝毫没有影响她浑身上下飘飘欲出的仙气。
赵拂惊诧万分,不解这个女郎怎会出现在此地。
女郎伏身向他走来,躲入了他现在所在的草丛之中,与他一起潜伏。女郎身上的幽香之气飘转而来,赵拂下意识的躲开,面色略僵,低声询问道:“女君...您怎么在这里?”
女郎捋了捋额前被香汗黏住的发丝,一举一动风韵十足。
她冷着声音快速说道:“匈奴人打算在苍山之中偷袭长鸣军主力。我与君侯同至苍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个消息。”
赵拂面色一怔,四下警惕打探,可丛林之中却并无动静,便反问道:“属下领着二营兵马在此设伏多时,并未受到匈奴偷袭...主公的消息是不是有什么错漏?”
女郎紧盯着山坡下驻扎的邓情营防,慢慢低下脑袋说道:“西侧守着的钱晖已受到了袭击。君侯与我分道而行,前去通知钱晖了。赵拂,你速速命人整装齐军,一刻钟后,我们撤离此地。”
赵拂惊诧道:“就此撤离?那...等在苍山盆地中的邓情要怎么办?”
女郎十分果断地说道:“君侯不会放任邓情不管。苍山之中有钱晖的一营军将便足够了。”
赵拂低头迅速思考了一番,才点头应承道:“女君稍后,属下立刻命人整理行装,准备撤离。”
他趴在草丛之中,趁着夜光从侧边起身,转而疾速奔至二里之外的茂林之中,嘱咐营中兵将准备撤离。
江呈佳仍伏在山坡前的草丛中观山下情势。
少顷,赵拂才从茂林重返山坡,动作利索的伏身,对她悄声低语道:“女君,一刻钟后,我们便可从苍山撤离。”
江呈佳点头,蹙眉盯着邓情的营帐,又看了看这附近的地势,随意向赵拂问了一句:“昨日晨时,我命钱晖带着人在琼玉峰修渠改道,没料到夜中苍河便断了流。你们修渠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赵拂如实回答:“苍河昨夜突然断流也是属下等人没有料到的,我与钱晖还未来得及向主公禀报,便被邓情派遣至苍山设伏。女君如今既然这么问了,想必早已知晓苍河发源尽头,被人设下了一道巨大的木闸门。”
江呈佳轻轻嗯了一声,等着他说下文。
赵拂继续说道:“那道木闸门倒是正合主公与女君的心意,将苍河的水源全都阻挡在深山之内,并朝南侧涌流,全部聚集在了云峰山腰的一片湖泊之中。”
江呈佳眸露诧异,追问道:“南侧已有引水渠?”
她一下子抓住了赵拂话中的重点。
赵拂微微一愣,应答道:“正是。不知是何人在南侧山脊上挖出了水渠,把水统统引入了云峰山腰的泉湖之中。”
江呈佳心下一跳,整个人紧张起来。
赵拂见她突然露出紧张之态,便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女君...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江呈佳低眸,眼瞳在眶中转了两圈,又急急的朝赵拂询问道:“云峰山腰的泉湖,倘若断围,这些积涌的水潮会往哪个方向流动?”
赵拂想了想,答道:“云峰与琼玉峰东侧山岭相连,若湖水断围,这些水流自然是往琼玉峰东边的山坡滚流而下。”
江呈佳瞪着眼,咬牙道:“果真如此。”
赵拂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见女郎脸色大变,于是忍不住询问。
谁知还没开口,女郎便先一步开口道:“我不能随你一同撤离苍山。赵拂,你记住,从琼玉峰北侧立刻撤离,当夜渡河,千万不要有所逗留。回到边城之后,听从太守李安号令,等君侯归来。”
赵拂神色一惊,追问道:“女君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