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危险之际,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洁白身影。
他看见,一抹曼妙身姿挡在了自己面前。一股熟悉至极的香气飘入了他的鼻腔之中。
而董道夫也因此停下了脚步。
只听见壮汉阴冷沉沉的声音说道:“又来一个?不想死的话,给我让开!”
身前的这个影子发出冷哼:“好大的口气!且看你能不能伤我?”
清丽的声线悠悠扬扬的传入宁南忧耳中,郎君眼眸一怔,唇角勾出一抹暖人的弧线,露出无奈温柔的神情,似乎已知身前这人是谁。
董道夫被激怒,重新挥剑,朝这白色身影刺来。
而这人却犹如鬼魅一般,身影化成一道光芒,绕着董道夫转了一圈,狠厉的在他身后踹了一脚。这一脚,力大无穷,竟活生生把董道夫踹飞,撞到另一堵快要坍塌的墙上。
同样的,这个壮汉,亦受了巨石压身的痛苦。
白色身影似乎还不解气,在董道夫晕眩时,飞上前去,狠狠朝他背上再踹了两脚,嘴中恶狠狠道:“敢动我的男人!”
此时,宁南忧已从石堆里艰难的爬了起来,面纱因打斗险些脱落,他利索的戴了回去,朝那白色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另一堆砖块下,董道夫已被踹晕了过去。
宁南忧心下惊骇,一层寒意爬上额头,干巴巴笑了两声,对那白衣身影唤了一声:“阿萝...”
白色身影微微一颤,小心翼翼转身,此刻她幕离遮面,浑身笼罩在白纱中,曼妙优美。
灵动娇小的人儿,从长袖中伸出一双秀美的手,轻轻挽开面前的白纱,趁着奶白的月色,朝墙根下的宁南忧望去。、
她露出弯弯似月牙般的笑容,双眸藏了星辰大海,灼灼夺目,哈哈两声道:“你...怎么猜出是我?”
郎君亦露出夺目一笑,挺拔的身姿在月色照耀下,形成黑影落在泥地上,标杆一样修长。
“除了你,我还会是谁的男人?”宁南忧勾着一丝风流俊朗的笑,伸出双臂,示意她过来拥抱。
白纱下,江呈佳脸色红润,羞怯低头。
果是那句激情之下的怒吼暴露了她。
宁南忧本以为,自己的小娇妻会迫不及待的奔过来抱住他。
谁知,这娘子气冲冲走过来,忽略了他已大张的双臂,绕到了他身后,双手揪住他的衣襟,狠狠一拽,脚下生风,轻轻一点,便朝层层叠叠的屋舍月影飞了过去。
他竟被江呈佳单手拎了起来。
他堂堂一个男子,大魏国朝的将军!竟被自己娇弱的妻子拎了起来?
宁南忧黑了脸,然则,江呈佳正疾行于屋檐之中,不得分心,他暗暗不高兴,却没有挣扎,也没有打扰她。
直到江呈佳将宁南忧带入了一所富丽堂皇的屋舍之中,他也没说过一句话。
两人在庭院内站稳后,江呈佳才放开了宁南忧后颈的衣襟。
堂屋之前,吕寻与一小众精督卫将领排排列站在院中,吃惊无比的盯着从远处飞来的两人。
令他们尤为震惊的是,女君一个弱女子竟然提着主公的衣襟,一脸轻松的落在了院中?
这,很是不可思议。
宁南忧已经黑了八度的脸,看到院子里一排站得整齐的精督卫,便倒吸了一口气,脸色更臭了。
“走吧,进屋说。”江呈佳拍了拍他的肩,随即抬脚朝屋中走去。
可郎君却负手立在庭院中,不肯往前走。
江呈佳瞧身后人没跟过来,便有些奇怪的往他的方向看去,疑惑道:“二郎?怎么不走?”
宁南忧濒临暴怒边缘。
院子里那一众瞪着眼,看好戏的人们瞬时感受到身边浮现一阵阵寒意,倏然起了鸡皮疙瘩,颤颤巍巍转身,踮着脚一溜烟,便全都跑不见了。